第三百二十四章未婚夫婿(1 / 3)

眾人皆沉浸在巨大的震驚中,一時未回過神。Ww WCOM

屋子不大,一直落在最後,未曾進門的羅才此際忽地擠了進來:“穆禽獸定是不知曉清子的身世,之前把清子當作自個兒親身兒子時尚且想害清子的性命,如今知曉清子並非自個兒出,豈會輕易饒過?騾子,你那扈嬤嬤可會告訴穆禽獸清子的真正身世?”

羅才的神情從未有過的鄭重,對穆清的稱呼也換成了“清子”。

沈霓裳看他一眼,知曉羅才定是因為知曉了穆清乃是牧平海之子,方才如此。

牧平海同羅才本身並無交集,但從往昔的隻言片語中,沈霓裳知曉,羅才對牧平海是極為景仰敬佩的。

不羅才,就隻看容蘇同烏歌父女,便可知在邊族人心中,牧平海是何等意義所在了。

沈霓裳其實也在震驚當中。

她懷疑過穆清同恩侯府或是寧氏有某種關係,也曾對安平寨起過莫大好奇,但從未將兩者聯係到一起,更從未將穆清同牧平海聯係在一起過。

但如今真相大白,一切又顯得那般的順理成章。

容蘇為何從不肯告訴她同穆清之間的真正關係,容蘇為何待穆清那般與眾不同,一切不過是因為在容蘇心中,他欠了穆清一個家,欠了穆清雙親的性命。

這樣的恩情在容蘇心中,讓他再也沒有自個兒的人生,從此後,隻能竭盡全力的償還在穆清身上。

容蘇的夙願……原來如此。

沈霓裳心中一陣痛。

怪容蘇麼?

沒有辦法怪,一切不過是命。

一個十七歲心懷善良不諳世事的少年,因為缺少識人之明缺少警惕之心,無意中惹出一個麻煩,引出了一場血戰,犧牲了無數性命……

沈霓裳隻是替容蘇心疼。

這樣巨大的恩情,這樣巨大的愧疚,背負了十八年,該是怎樣一種的壓抑和窒息。

而沈霓裳同時,也替穆清感到不忍。

穆清雖然從未過,但沈霓裳很清楚。

對於穆東恒這個人麵獸心的禽獸爹,穆清心裏其實是有一份期待和濡慕的。

但沒有想到,真相比她原先猜測的還要殘酷百倍。

這個穆清喊了兩世的“爹”,非但不是他的親生父親,還是害他家破人亡的最大仇人。

沈霓裳簡直不知道該如何告訴穆清這一切。

而且擺在現實中的問題也很是嚴峻。

作為牧平海之子,那可是朝廷欽犯。

牧平海當年的罪名可是要株連九族的死罪。

羅才的問題一針見血。

這是正是沈霓裳最擔心的問題。

若是穆清的身世為穆東恒所知曉,那不用穆東恒再使什麼詭計,穆清便再無翻身之日。

整個大瀝的上士族都不會站在穆清這一邊,包括隆武帝在內!

一屋子人都神情端凝地望著沈霓裳,沈霓裳腦海中卻是紛紛亂亂,刹那間無數的相關往事和複雜難言交替錯雜,待察覺到眾人的視線,她才強按捺下那些紛亂複雜,將思緒抽離出來思考。

沈霓裳用最快的度將腦海中同扈嬤嬤相關的場景和信息回想了一遍,有她自個兒的親眼所見,也有穆清提及有關扈嬤嬤的種種。

最後,沈霓裳輕輕沉了口氣,幾分肯定:“扈嬤嬤待穆清應是真心——我覺著她不會。”

這時,乙二在外頭朝淩飛打了個眼色,淩飛快步走出去。

“即便扈嬤嬤眼下未,”司夫人眉心深鎖,“可焉知她最後也不會?穆東恒的目標並非是扈嬤嬤,官府的告示定是出自穆東恒的示意,他這般做,其實不過是為逼穆清現身。你們覺著他難道沒有後招?”

“那夫人的意思是?”歐陽雄看向司夫人。

司夫人思量著搖了搖:“這個恐怕就難了,但我覺著穆東恒絕不會隻是逼穆清現身這一個目的。即便驗血證明穆清同他沒有血脈關係,但最多也隻能問扈嬤嬤的罪,穆清最多丟掉穆家子的身份,隻要證明不了穆清的身世,那頂多便是削士入良,並無多大損傷。穆東恒弄這般大的陣仗,其目的定不會這般簡單?”

一幹人都沒話,皺眉想著司夫人的話。

司夫人得無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