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歌很是心急,也很執拗。 Ww WCOM
沈霓裳含笑頷。
烏歌同賽戈朗跟著二丫走了。
“你想讓二姐留在工坊?”張少寒問。
“也不是決定,隻是先看看。”沈霓裳歎口氣,“我同她其實談不上多少交情,可到底欠了她一份。先這般安排,成與不成,最後還是看她自個兒。”
能力是一方麵,但最關鍵的還是能信任與否。
沈霓裳其實是想過讓司夫人用她那“摸骨”之術查探一二的,但沈秋蓮實在夠聰明,沈霓裳不敢冒這個風險。
萬一讓沈秋蓮生出什麼猜想,那便得不償失了。
攸關司夫人,沈霓裳是半點風險都不想冒。
放下這頭,沈霓裳看向淩飛:“酈城失竊之事若是尋常被盜倒也無妨,怕隻怕——”頓了下,見淩飛露出了悟之色,沈霓裳繼續道,“所以此事可大可,如今旁的不怕,怕就怕那邊的人員安危有失。”
不忘居的掌櫃同夥計皆未接觸過生產相關,其實並無人得知香方,但怕就怕那些有圖謀的人鋌而走險,寧錯勿枉。
淩飛垂了下目:“我這便同少寒跑一趟,順便也將南邊那趟貨的事也一起辦了。”
“人手方便麼?”沈霓裳問。
淩飛皺著眉頭:“我想想法子。”
人手自然是不夠的。
他身邊隻六個暗衛,還有些招募來的侍衛,但並不能完全信任,交托大用。
不忘居乃是他們自個兒的產業,雖同隆武帝也拉扯上了關係,但隆武帝顯然不會為這樣一個香鋪而特意做些什麼安排。
得了多少便宜就意味著要付出多少代價,沈霓裳也不願意香鋪同宮中關係過近。
這般不近不遠剛剛好。
故而人手的確是個大問題。
尤其是武力護衛方麵,不但需要能耐,還必須得信得過。
一時間,很難籌措。
沈霓裳也看出淩飛當有些勉力為難,她心中倒是有個想法,但如今八字沒一撇,也就暫時按下不提。
“我們走了,清弟這邊的事,你一個人可撐得住?”張少寒眼中幾分擔憂關切。
穆清……
沈霓裳垂了下眼簾,忽略過心中一瞬間的複雜:“放心吧,撐得住。再,也不是一個人,夫人和義父義兄他們也在。”
“穆東恒——”淩飛頓下,望著沈霓裳,“你是否心裏已有些猜測?”
這一問,自然問的是早前沈霓裳提及過的“穆東恒前後矛盾不合常理”之處的解釋。
“嗯,有些猜想。”沈霓裳起身,“我一直在想,穆東恒為何會毒妻殺子,也一直在想白遠之生母究竟何人,如今看來,這兩樁應是莫大關聯之處。”
“你是穆東恒是為了白遠之之母才對長公主下毒手的?”淩飛思忖著也覺得對得上思路,“穆東恒杜撰身份甚至不惜屠村隻為讓白遠之順理成章的進大將軍府,那位白夫人死了?”
“我認為是這樣。”沈霓裳點頭。
隻有死人才能夠這麼多年銷聲匿跡,半點風聲不漏。
而且按照老三爺的敘述,以那位白若環的性子,若是活著,應該不大可能舍得離開穆東恒。
淩飛理解了,也生出難以理解。
從老三爺的敘述中,他對那位白若環著實生不出半點好感。
人品好不好且不,他也不知曉,但那等見識脾性,簡直同一般的市井俗婦沒半點差別。
而長公主李茹香,他雖沒親見過,但也知曉長公主非但是當年王都一等一的大美人,而且這麼多年來,無論何人提及,包括在隆武帝口中,他都想象出,那定是一個極討人喜歡的女子。
穆東恒眼睛瞎了麼?
淩飛這樣想,也這樣出口了。
張少寒失笑,不好做評。
沈霓裳卻淡淡而笑:“也許不瞎,隻是一葉障目,自欺欺人而已。”
淩飛張少寒聞言皆驚異。
男子之心本無女子細膩,加上他們對穆東恒在這之前本無多少留心在意。即便是有,也斷斷不會在這個方麵。
沈霓裳卻是從第一回碰麵,就放了足夠的心思去觀察,而後更是無數次的揣摩思量。
在沈霓裳看來,人的所有行為都是受思想支配,而人的思想則是由性格和當時所處的境遇決定的。
沒有獨立的行為,也沒有無根的思想。
穆東恒的種種令人匪夷所思的行徑,其間必定有常人所不知的隱情。
而穆冬恒的性格也促使他在遇到事情後,沒有朝正常人該有的思維去走。
沈霓裳一直覺著羅才的性格是有偏激的一麵,但如今同穆東恒相比,沈霓裳覺得羅才其實還是很可愛很正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