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子時了,夜已經極深。Ww WCOM
雖是極度不舍,穆清還是提出讓沈霓裳回房休息,並執意相送。
沈霓裳不讓。
“你如今是病人。”
“可我是男人。”
穆清的回答溫柔而執拗。
完就起身披衣,不給沈霓裳再拒絕的機會。
屋外,夜色如水,月色如銀。
九月的夜空,這一夜尤其的寧靜高遠,星子若有若無忽閃,似頑童俏皮偷窺的眨眼。
兩人聯袂緩步而行。
可便是走得再緩,一炷香的路程,也很快就到了。
穆清幾分戀戀不舍,站在門前,眼神眷戀。
屋中已經趴在桌上睡著的玉春,揉著眼睛走出來,一見得兩人相對而立,便是一愣,放在眼前的手都忘了拿下。
不怪玉春呆愣。
穆清麵上的神情太過溫情,而那眼中的溫柔也太過動人。
哪怕玉春還不十分清醒,也被穆清渾身上下散出的這種曖昧氣息,刺激得精神一振。
“姐回來了。”玉春又看向穆清,眨巴了下眼,“穆少爺送姐回來的?”
這不明知故問麼?
沈霓裳哪裏看不出玉春是故意,不理這丫頭,偏看向穆清:“回去歇著吧。”
穆清頷,腔調極溫淳:“你也累了,早些睡。”
沈霓裳噙笑點頭。
穆清轉身走了。
因著傷勢,動作到底不如往昔自如自然。
沈霓裳目送穆清遠去,轉回來,玉春正睜大眼睛,笑得十分促狹。
沈霓裳舉步入屋,走到內間便開始寬衣。
玉春屁顛屁顛跟進來,一麵伺候一麵聲笑問:“姐可是同穆少爺好了?”
沈霓裳隻當沒聽見。
見沈霓裳沒有否認,顯然就是了。
玉春也不追問了,隻抿著嘴偷笑,見沈霓裳淡淡眼神掃過來,她才趕緊忍笑起身:“奴婢這就去倒水,姐——今兒個累了,早些睡。”
前一句還正常,後一句卻是模仿穆清方才的口氣。
沈霓裳嘴角抽了抽,無語。
頭日裏折騰得晚,加之心神耗費也不少,沈霓裳這一夜睡得極沉。
翌日醒來,已是日高起。
“夫人了,讓姐多睡會兒,沒讓奴婢喚姐起身。”翠嘰嘰喳喳道,“夫人來過一趟,羅大夫來過一趟,穆少爺來了三趟,都讓姐歇著。姐睡得可沉了。羅大夫給姐上藥,姐都沒醒。”
沈霓裳低頭一看,果然手上的傷口有新上過一層藥膏的痕跡。
其實手上的這道傷口並不深,昨日上了藥便止住血,後來傷口就收住了。
加之又是左手,並不怎麼礙事。
穆清昨日問了好幾回,盯了傷口好半,羅才也著緊得跟什麼似的,生怕留下疤痕。
其實沈霓裳自個兒倒不如何在意。
隻要不影響動作,的傷痕也無甚關係。
一見沈霓裳的神情,翠就知道沈霓裳沒當回事兒,立時化身管家婆認真叮嚀道:“羅大夫了,每日早晚都要上藥,一直上到落疤為止。夫人也了,要奴婢們看著姐,若是留了疤要拿奴婢們問罪的。”
“好了,知道了。”沈霓裳隻得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