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才去拾柴了,穆清挨著沈霓裳坐下,從包裹裏翻出出一件風披順手給沈霓裳搭上,又遞過水囊,噙笑柔和:“做夢了?”
做夢?
沈霓裳本能地搖了下首。
那樣美的景象,同她看過的圖片以及影像資料完全如出一轍,不同的卻是更真實,更為震撼。
怎麼可能是做夢?
那是一種直擊心靈,如同童話般夢幻純淨的美,那不是一種做夢可以帶來的震撼和感受。
可若不是做夢,那又是什麼?
她的人一直在穆清背上,又怎麼可能見證那般奇幻般的美麗?
沒有辦法解釋。
沈霓裳垂眸一笑:“興許是做夢吧。”
“那你夢見了什麼?”穆清問了句,又取出一顆梨遞給沈霓裳,“先吃著墊墊,等羅才回來,烤熱了幹糧再吃。”
沈霓裳看了包裹,裏麵還剩一顆梨,穆清定然不會吃,將梨遞到穆清麵前:“我們一人一半。”
“不。”穆清推回她的手,“梨不分著吃。”
不能分梨?
不,下一刻,沈霓裳反應過來,是不能“分離”。
刹那間,心房有莫名的柔軟,沈霓裳垂下眼簾,輕輕抿了下唇,不再這個話題上繼續,拿著手中脆甜的香梨咬了一口,慢慢吃起來。
穆清開始拾掇營地,將大塊塊的石頭石子都清掉,清出一塊可以躺下歇息的空地,不時回頭看沈霓裳一眼,唇角笑意歡喜。
一顆梨剛吃完,羅才也回來了。
不但帶了足夠的幹柴,手裏還拎著一隻很是肥美的野兔。
“夠肥吧?”羅才甚是得意,“拾柴火的時候,這家夥躲在旁邊不動,笨得緊,還以為我沒瞧見哈哈哈——”
羅才哈哈大笑,神情如同孩童般眉飛色舞。
穆清笑道:“運道不錯啊。”
“那是,我是誰啊。”羅才將柴火放下,屁顛屁顛去處理兔子,“今晚讓你們嚐嚐我的手藝,保準你們吃了還想吃。”
兩個男人都很能幹,沈霓裳便躲了懶。
夜色慢慢降臨,空還剩最後一抹深藍之際,溫暖的篝火便熊熊燃起,偶爾響起的木材燃燒的細碎“劈剝”聲同烤兔被炙烤出油脂的“滋滋”聲,在寂靜而遼闊的夜幕中交織在一起,散發中一種異樣的安寧祥和。
“丫頭給——”羅才將兩條後腿都給了沈霓裳,“這可是後腿,秋的兔子後腿最好吃不過,來嚐嚐。”
沈霓裳想拒絕,兩個男人已經一人抓半隻兔子,很是豪放地啃了起來。
羅才將酒囊拿出,啃一口兔肉,喝一大口酒:“爽!”
接著便將酒囊遞給穆清:“來嚐嚐——”
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果香味,果香中又夾雜著絲絲縷縷的藥香。
這是羅才親手炮製的酒,自然不同一般。
穆清接過仰首飲了一大口,眸光亮了亮:“好酒。”
羅才幾分自得地揚了揚眉梢:“算你子有眼光!普之下,除了我,也隻有你有這個口福了。”
穆清朗朗一笑,不客氣地又喝了大口,遞給羅才。
兩個男人隨即你一口我一口地交替飲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