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夢境，怎會如是巧合？
沈霓裳深深疑惑。
同羅才站在一起的膚色微黑的年輕男子並未催促他們，似乎已經猜到了外人對此處景致的讚歎失神，直到兩人收回視線，才同羅才了一句邊語。
羅才朝那男子點了下頭，也回了句。
男子轉身匆匆離去。
“走吧。”羅才笑道。
三人遂朝前行。
走出一段，上了一條峽穀斜坡道，兩側山勢開始起伏，林木錯落間隱約見得烏黑沉沉的木質屋簷探出。
“你們等下。”羅才交待了聲，朝那處屋宅處行去。
穆清舉目四顧，四周林木太過茂密，遠遠望去一片蔥鬱斑斕交錯，除了方才那座院子，便再難尋到別的住宅痕跡，但卻可見有極遠更高處，有嫋嫋炊煙從林間冒出。
沈霓裳也掃了眼，從植被上粗略判斷出，這一處的海波應在千米左右。
難怪植被長得這樣好，同一路所見絕不同。
若是沒記錯，這一條峽穀足足有一百多公裏長，最高處海拔應有四千米。
將早前那一絲不安疑惑壓下，沈霓裳生出些躍躍欲試。
羅才下來了，站在石上朝他們點了下頭。
兩人跟著羅才進了院子。
獨棟的院子，整棟屋子全是木料所建，無論牆壁還是屋頂，皆已深沉發黑，顯然年歲久遠。
院中略雜亂的堆著一堆木柴。
“進來。”一道口音有些生硬的蒼老語聲從黑漆漆的屋中傳出。
站在門口的兩人對望一眼，行了進去。
屋外陳舊，屋內也有些雜亂不堪的淩亂。左側一張巨大的原木桌上擺放了許多曬幹的藥材。
一個穿著褐色粗布衣衫的黑瘦老者坐在桌前，偏首朝他們看來。溝壑彌補的老年上一雙眼似乎已經渾濁，似是不經意瞥了他們一眼便收回的視線，同羅才一段邊語。
羅才似是愣了下，回問了一句。
這應該便是那位岐山族老族長了。
沈霓裳看著兩人對話。
聽到羅才的回問，老族長好似有些漫不經心，手裏拈起一把藥材嗅聞了下，另一首朝羅才幾分不耐地一揮：“你住哪兒關我什麼事？把他們交給阿茲，你愛上何處上何處去——莫煩我，快走快走！”
這一回，這逐客令用的卻是他們也聽得懂的中土話了。
羅才一副噎住的表情，老族長完便不理會，好似當他們三人不存在一般。
羅才隻得轉身，幾分不甘又幾分尷尬：“走吧。”
兩人跟著羅才繼續朝上走。
羅才不話，埋著頭一個勁兒走路。
穆清悄悄靠近沈霓裳用口型發問：“阿茲是誰？”
沈霓裳搖首表示不知。
兩人皆看出了羅才的異樣，老族長提到阿茲這個名字時，羅才的身形有明顯的僵硬不自在感。
阿茲這個名字聽起來中性，也不知是男是女，穆清心中很是好奇。
一刻鍾，三人進了一座寨子。
寨子不大，由數十座式樣相仿的兩層木製樓組成。
見得三人進入，無數的腦袋從樓上樓下的窗口門邊探出，朝三人打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