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前他們吃完羊肉在灶房已經簡單洗漱過了,聽得沈霓裳突然要燙腳,穆清愣了下,很快應下:“哦,我去打水。”
沈霓裳淺笑點頭。
穆清飛快地去,很快就兌好水拎了上來,將水倒在木盆中,白色的熱氣頓時氤氳而起。
沈霓裳拉了凳子過來,自個兒在床邊坐下,指了下凳子:“一起洗。”
穆清愣了下,神情有些傻:“我?”
“這屋裏還有旁人麼?”沈霓裳抿唇好笑。
穆清眨巴了下眼,白玉般的臉頰紅了下,行過去坐下。
沈霓裳已經開始除去鞋襪,一雙白玉般的纖巧玉足放入盆中,隻貼住腳盆的一側,留出了一片空檔。
水波微蕩,燈火搖曳,那一雙玉足更是精巧得惹人心神蕩漾,穆清耳根發燙,心裏卻是不出的激動歡喜,按捺下“怦怦”跳的一顆心,強作鎮定地脫去鞋襪,將腳放入水中。
岐山族人的腳盆很有些粗獷,但再粗獷畢竟不是澡盆,兩雙腳同時放入,勢必有一部分重合。
穆清足跟踩在盆底,足尖卻沒敢放下,不敢壓到沈霓裳的腳,視線也不敢朝那一雙精雕細琢般的纖足那一處落。
但下一刻,他沒敢落下的足尖連著整個腳背忽地傳來極其溫熱又柔軟細膩的肌膚觸感,穆清豁然一震!
沈霓裳踩著他的腳背往下,直到兩個人的腳都完全浸入溫暖的水中,才抿唇一笑。
“笨,這樣才是燙腳。”沈霓裳眸若秋水,眼中笑意盈盈。
踩到底了,沈霓裳也沒挪開腳。
水汽氤氳升起,有一種如夢似幻的美感,對麵的女子美目流盼,麗顏勝花,美得也如夢似幻。
穆清不敢相信。
這些日子,他不是沒看出沈霓裳的勉強,自從扇子同他了司夫人對沈霓裳的勸後,他就一直有些不踏實。
而這種不踏實一直被他壓抑,直到今晚聽得沈霓裳感情的事情不應旁人插手,這種不踏實終於化為了不安和害怕。
沈霓裳對了。
他確實是在害怕。
他知曉沈霓裳對司夫人的在意。
他害怕沈霓裳是因為司夫人才同意和他一塊兒,他害怕沈霓裳心裏沒他,更害怕沈霓裳心裏後悔。
若是沈霓裳一直都沒應允,若是他們沒有在一起,也許他不會這麼害怕。
可是正因為得到過,所以愈加害怕失去。
木盆中,重疊兩雙腳。
一一大。
精巧在上,有力在下,毫無間隙地緊貼在一起。
穆清腳上的膚色也不深,同尋常男子相比肯定也算白皙,但同沈霓裳的腳放在一起,男子那種粗獷便顯露明顯,沒有沈霓裳的腳纖巧精致,膚色也要深一個號。
穆清隻疑是做夢,可眼中的真實景象,腳背上傳來的觸感都告訴他,他不是在做夢。
見穆清猶在呆愣,沈霓裳用腳底似輕似重地在他的腳背上搓揉了幾下,穆清愣愣抬首,燈火融融中,沈霓裳唇畔噙笑微微,語聲也分外柔:“我時候最喜歡這樣洗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