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的是,那一群人竟然逃走了!
逃得幹幹淨淨。
穆東恒出離憤怒。
無數個猜測讓他咬牙切齒,幾欲瘋狂。
穆清和那個丫頭騙了他!
他們治不好茹香……
茹香不定已經死了,他們隻是為了脫身,故意有法子……
他們要讓他一輩子見不到茹香……
穆清恨他……
所以,即便是茹香死了,他也不肯讓他見到茹香的屍身……
可茹香是他的茹香。
從來不讓他生丁點兒氣的茹香,眼裏心裏全都是他的茹香,喜歡草兒喜歡花兒,喜歡月亮喜歡星星喜歡螢火蟲,喜歡他的茹香。
隻喜歡他的茹香。
活著,是他的。
死了,也是他的。
若不是還有一絲理智,他幾乎要出動麾下所有兵力去捉拿那幾人。
可是,他還殘存一絲理智。
他還存有一絲期望。
萬一,他們真的有法子救茹香呢。
他不必等候來世。
他還能同茹香今生再相守。
那便是上蒼對他最大的恩賜和憐憫。
可是他不能忍耐這種等待和惴惴不安的揣測。
所以,不管真相結果如何,他都要掌握在自己手中!
望著緩步而出的穆清,穆東恒強壓下心中的喜悅,眼中是毫不遮掩誌在必得的精光!
穆東恒站在院門處,定定望著穆清。
穆清也緩步走到院門前,離穆東恒兩步遠的位置站定。
院中左右兩側各有兩個黑甲兵士,其中一人擒住妙真。
院子四周還有數十人,後排舉著火把,前排拉著弓箭,整座院子照得燈火通明。
一個幾分眼熟的麻布袋被丟在院中。
穆清一眼掃過,丁四並不在其中,心中微微鬆氣幾許。
丁四同乙二在六個暗衛中修為最高,心法七層的修為,雖然帶不走沈如彤,但自個兒脫身還是沒有問題的。
穆清並不怪責丁四獨自逃走。
丁四一旦被捉,牽扯出淩飛,事情就更麻煩了。
“穆將軍深夜重兵至此,不知所為何事?”穆清看向穆東恒。
穆清的神情平靜,目光冷靜。
站在穆東恒身前兩步遠的位置,比穆東恒還高出半頭。
這樣的穆清很是陌生。
有一瞬間,穆東恒甚至想起了以前。
並不久遠。
就在一年之前,也是這樣的距離。
穆清私自去了蕹城尋醫。
他就站在他對麵冷聲訓斥他。
那個時候的穆清似乎沒有現在高,低著腦袋,溫順又可憐。
可是那個時候,他的心中沒有半分憐憫。
而此刻,穆清的眼神明亮而平靜。
眼神中沒有畏懼,也沒有了怯弱,同時也沒了那一抹怯生生的濡慕和崇拜。
穆清看他的眼神,就如同看一個陌生人。
穆東恒有刹那間的恍惚。
子虛烏有的遷怒沒有了,久遠的記憶似乎也複蘇。
他想起了很多年前。
茹香還能清醒的時候。
茹香很疼穆清,也很寵穆清。
而穆清雖然性子嬌怕吃苦不肯習武,但每次茹香醒來,他都會像大人一樣照顧茹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