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霓裳蹙緊了眉頭,腦子飛快轉開。
會是什麼事兒呢?
前兩日她回來,司夫人的確憔悴了些,雖不十分明顯,但司夫人的精神是有些不大好,也符合風寒初愈的特征。
因有羅才這個國手在,她也沒有擔心太多。
可司夫人明明沒有尋羅才看診為何要撒謊呢?
隻有兩種可能。
一是司夫人沒有風寒。
可這和前兩日司夫人的狀態並不符合。
那是就司夫人的確得了風寒。
但是司夫人沒有讓羅才診治。
家裏守著一個醫術高超的大夫卻不讓對方診治,也隻能有一個緣由……這兩個人之間生了嫌隙!
所以司夫人不願意讓羅才看診。
可這也不過去。
昨夜兩人才見過麵。
之前羅才並非否認這一點,拋開羅才昨夜是不是去替司夫人看診不談,昨夜羅才去見了司夫人是事實。
那這兩人到底在隱瞞什麼?
沈霓裳回想了下這幾日的情形,忽地發現羅才從來沒有同他們一起出現在司夫人麵前過。
據烏歌所言判斷,在她離開的日子裏,羅才似乎也幾乎沒有同司夫人碰過麵。
即便是再男女有別,司夫人同羅才之間也好似太涇渭分明了些。
沈霓裳記得之前兩人的相處並非如此。
從東都同羅才一起彙合到後來羅才住進宅子,無論司夫人還是羅才,兩人的相處也算得上融洽。
很多時候,她和穆清同司夫人敘話,羅才都在場,從未刻意回避過。
對,就是刻意回避!
如今羅才同司夫人的相處便是如此,就好似早前羅才有意無意的回避她的視線一樣,讓人覺得奇怪,不得不生疑。
羅才的態度,就好像做了什麼不能的虧心事……
沈霓裳的眸光輕輕垂落桌麵,纖長的手指無聲地叩擊桌麵,思忖開來。
玉春見沈霓裳半晌不話,心裏想問,但見沈霓裳明顯是在思考也隻能默默閉了嘴。
玉春朝二丫使了個眼色,無聲詢問。
二丫看她一眼,垂下眼,什麼都沒表示。
玉春沒好氣的瞪二丫一眼,悻悻心道,臭丫頭不,你道我不知道,你自個兒也不知曉姐在想什麼吧?
院中傳來動靜。
玉春回頭一看,司夫人來了。
這頭,沈霓裳已經站起身:“夫人來了,你們先下去。”
沈霓裳語氣平緩,玉春二丫連同門口候著的翠都退到了院子中。
司夫人也將妙真留在了屋外,獨自走了進來。
沈霓裳看了下司夫人的麵色。
司夫人麵色紅潤,但臉色卻有些異樣的平靜。
“夫人。”沈霓裳輕輕喚了一聲,“可是沒拿到婚書?”
沈霓裳一麵一麵替司夫人拉開凳子。
司夫人坐下,唇角勾了勾:“你早猜到了?”
“太後變卦了。”沈霓裳挨著司夫人坐下,聞言不以為意笑了笑,“也不叫變卦,穆東恒打了太後一個措手不及,太後一時間隻怕也沒想到別的可能,而如今簡惠心給了太後別的想法,太後自然會雷厲風行的動手。不讓我們拿到婚書應該隻是第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