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在憩亭落座,淩珍最後坐下,隻是將一臉的不高興直接擺了出來。
沈霓裳同另外一個婢女走到淩珍身後站定。
一落座,寧惜夢就將視線直直投向簡惠心。
簡惠心沒有立時開口,臉上現出幾分遲疑為難之色,似有話又不大好開口的模樣。
淩珍等了半晌,“咚”地站起:“沒話我就走了。”
“也不是,淩珍你等等。”簡惠心驀地一急,“你是不是識得雲州那位沈姑娘?”
淩珍倏地一愣,旋即冷下臉色:“關你何事?”
“什麼沈姑娘?”寧惜夢蹙眉插口。
寧惜夢對淩飛之事一向敏感,方才簡惠心明明要問淩飛的事,此時突然冒出個沈姑娘,由不得寧惜夢不多心。
“怎麼不關我的事?”簡惠心卻是耐性極好的模樣,秀眉輕顰,輕輕歎口氣,“原本我也是不想問的,我同你平素算不得親近,我也知你未必同我真話,可我實在有些忍不住——”
淩珍皺了下眉,露出幾分不耐:“你這人到底怎麼回事?我不同你了,我要去找我娘。”
淩珍提步朝外。
“那位沈姑娘心裏究竟是誰?”簡惠心忽地沉了口氣,正色看向淩珍,“我知道你同她要好,要不她也不會連冰犀玉那樣的東西給了你。子洵是你七哥,你同我穆表哥也相熟,論武會之時,你一直同那位沈姑娘坐在一處。我素來不該管人閑事,若隻是旁人,今日之話我半個字都不會提,可太後娘娘對我素來關愛,表姑母身子才剛好——我是實在忍不住了才來尋你問個明白話!她半路逃婚究竟是為了誰?”
簡惠心一臉義正言辭,忍無可忍的正義。
淩珍呆愣了一瞬。
淩珍的呆愣並非是因為簡惠心的話,而是她完全不明白簡惠心的究竟是何意。
在淩珍聽來,簡惠心的每一個字她分開能明白,合起來就隻有四個字可以形容,那就是莫名其妙。
當然淩珍也驚了一下,她沒有想到簡惠心竟然猜出冰犀玉是沈霓裳送給她的。
但有些事情就是這樣,第一時間沒有反駁,也就沒有了反駁的機會。
淩珍沒有立刻接話。
寧惜夢的臉色卻立刻難看了,麵色一冷,徑直看向簡惠心:“你的什麼意思?逃婚?什麼逃婚?哪個沈姑娘?”
簡惠心此際也完全收起了方才那副溫柔笑臉,隻冷著一張麵孔,也不理會寧惜夢,一副大義淩然模樣,一雙眼隻定定盯著淩珍。
簡惠心擺出這副模樣,倒讓寧惜夢猶疑了,沒再開口隻身上寒氣增了幾分,也跟著簡惠心朝淩珍狐疑看去。
淩珍終於回神過來,一臉莫名地皺眉:“我同沈姐姐好不好同你有什麼關係?你這人好生奇怪,沈姐姐同穆哥哥成沒成親跟你有什麼關係,我哪兒知道什麼逃婚為了誰?你不是想問我七哥的事兒,好端端問這個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