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清推了他一把,幾分嫌棄:“想聽就坐遠些,沒椅子給你坐?”
寧瀚嬉皮笑臉地坐了回去。
牧清不偏不倚地將和風茶樓那夜的經過,和後來同簡惠心相關的一係列事情了。
也包括了簡惠心主動向太後報備戚五之事,還有前幾日宮宴簡惠心在背後動的手腳。
給淩大長老送信後,牧清也同淩珍聯係上了,知曉了宮宴那日發生的情景後,牧清對簡惠心的厭惡已經達到了最高點。
簡惠心居然還送帖子來想上門拜訪?
牧清一想到這個女人就心煩至極。
偏偏現在還奈何她不得。
更心煩了。
今日,他原本就沒打算替簡惠心隱瞞。
如果對敵人的憐惜和容忍會換來對自己在意的人的傷害,那麼,有些原則就該早早放棄。
果然,聽完牧清平鋪直敘的講述後,三人露出了麵麵相覷的驚愕。
除了對簡惠心差點失身戚五一事的震驚外,還有就是對這位在王都如高嶺之花的還玉郡主認知的刷新!
戚五自然手段下作,也有咎由自取的成分。
但若非簡惠心立心不正騙光了戚五的錢,讓戚五走投無路,也不至於發生這樣的事。
而簡惠心不僅對戚五這一樁事上很有幾分見不得人,利用人哄人銀子就算了,竟然還胡言亂語編造,意圖利用寧惜夢對淩飛的執念,給牧清找麻煩。
歐陽毅還好,也就想到這麼多。
但李懷誌和寧瀚卻不同,這兩人想得更深一層。
簡惠心在失身之事發生的次日就果斷將把柄坦白到了太後跟前,而後緊跟著發生的就是太後遣人去雲州攔下牧清同那位姑娘婚書一事。
兩件事看似沒有關聯,但細細想來卻讓人不得不覺這女子應變之果決,手段之深沉。
太後在明知簡惠心差點失身的情況下,還給牧清的婚事使絆子,明太後心裏隻怕還想著讓牧清同簡親王府聯姻。
而簡惠心攛掇寧惜夢一事,隻怕考慮就更長遠了。
簡惠心針對的不是牧清,而是那位沈姑娘。
寧惜夢此番沒定成親,按寧惜夢的性子,日後這位沈姑娘還敢輕易踏足王都麼?
就算寧惜夢對那位沈姑娘不會造成實質性的損害,但一旦這樣一個名聲傳出去,日後想尋一門好的親事就更不容易了。
李懷誌同寧瀚兩人心裏撥算盤似的撥了一陣,兩人交換了一個心照不宣的眼神。
牧清的為人,他們如今也多少有些了解。
就算宋長安之前在論武會上那般陰狠無恥,牧清私下裏也從未在他們跟前提過宋長安半個字。
如今對簡惠心這麼一個對自個兒心存覬覦的妙齡美貌女子卻如此不留情麵,很顯然,簡惠心是真正觸到了牧清的逆鱗之處!
這個逆鱗究竟是何?
不言而喻了。
寧瀚幹咳一聲,伸長脖子壓低幾分聲音:“那個長生,哥哥問一句啊,你是不是還想著你那沒過門的媳婦啊?”
寧瀚那句“沒過門的媳婦”讓牧清臉上的寒霜之意消解了幾分,不知想到了什麼,漂亮的桃花眼中的目光也軟和下來。
比起“夫人、娘子”這樣的稱謂,牧清發現他似乎更喜歡寧瀚的這個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