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終於慢慢停了下來。
這三日中,眾人可謂一無所獲。
大雪一直紛落不休,上午山風把人朝山下吹,下午穀風把人朝山上卷,越是靠近山高處,風便越是大,更不用漫大雪吹得視線一片模糊,稍不注意連腳下都看不清。
莫沒有內力修為的人,就是花尋淩飛這等功力,也最多上到雪山的一兩千米處便受不住了。
三日過去,別最高的柱山,便是周圍普通的雪山,眾人也沒登過一個頂。
上山上不得,下山穀也下不了。
兩日前,淩飛同花尋發現了柱山附近有一處大裂縫形成的山穀,兩人仗著藝高人膽大沒同眾人商議就貿然下去,結果淩飛一腳踏空,差點掉進一處深不見底的冰縫,冰縫滑不留手,黑黝黝不見底,人都滑下去一半,好在攀住了一條冰柱才懸在了半空。
最後,還是花尋回來尋了人手和工具,靠著賽戈朗才組裝好的精鐵耙爪,才得以脫險。
經此一遭後,沈霓裳嚴令眾人,雪停之前絕不能輕易涉險,無論上山還是下山穀,一切活動都停止。
於是接下來兩日,眾人即便出門都最少兩人結伴,且帶足了工具,隻在安全係數大的區域活動。
雪停的這一日,已經十二月二十五日。
三月之期,已過一月有餘。
沈霓裳每日都將眾人勘察所得繪製在地圖上,看上去沉穩從容,但私下裏,心中卻是極為焦灼。
眾人看在眼裏,麵上都不,心裏卻是清楚。
好在公終於作美,數日大雪後,終於放晴。
這日早上雪完全停住,大家便聚攏商議,最後分為三撥,分東、南、西三個方向探尋。
“我去東邊,誰和我同去?”淩飛問。
羅才站出去,表示自己願同淩飛一道。
人手有限,不過這樣的地形也不需要比拚速度,組隊隻能是強弱搭檔。
“我和二丫同賽大叔走南邊,我們昨日就好的。”翠第二個出聲。
沈霓裳看了賽戈朗同二丫一眼,兩人都點頭,示意確實早有商議。
南邊地勢相對沒那麼險要,三人既然已經商議過,沈霓裳也就點點頭。
最後剩下花尋歐陽澤明和玉春三人,西邊便是柱山範圍,也是地勢最為險要的一個方向。
“我們去?”花尋看向歐陽澤明。
三日休整下來,歐陽澤明傷寒好了大半,精神頭也回來了,聞言便一笑:“行啊,咱哥倆出去活動活動。”
既然議定,三方人馬便各自開始行動。
沈霓裳留守營地,也取出地圖開始勾畫。
玉春看了沈霓裳一眼,悄悄溜出了氈包,提氣朝西邊掠去。
不多時就看見前方勾肩搭背的兩人。
主動的一方自然是歐陽澤明,也是他先發現後麵跟來的玉春,扭頭一看便偷笑出聲,胳膊夾了下花尋,便一本正經地轉過身。
“玉春妹子,你怎麼來了?”歐陽澤明一臉正人君子模樣故作詫異問。
“你傷寒沒好,我替你去。”玉春餘光瞟了一眼花尋,語氣故作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