營地中的玉春同翠一麵幹活,一麵忍不住地抬首往東麵望。
“你姐在唱了麼?”玉春用手抵抵翠,“你聽見了沒?”
翠隻是搖頭。
她什麼都沒聽見。
就算沈霓裳已經在唱,隔這麼遠,哪裏聽得見?
“咱們都聽不見,你那雪族能聽見麼?”玉春很是不放心。
“不知道。”翠依然搖首。
沈霓裳一連唱了兩日。
若非羅才每日熬了潤嗓的藥水,嗓子早就啞了。
雪族並未現身。
一行人都有些失望。
羅才一邊熬藥一邊恨恨對賽戈朗道:“這些雪族膽子也太了,白瞎長那麼大個頭了!”
賽戈朗不慌不忙地雕刻著手中的木頭,好似沒聽見羅才的抱怨一般。
這兩人他們都歇在山洞中,生活雖不上舒適,但好歹能遮風避雨。
“淩飛去哪兒了?”對於賽戈朗的沉默,羅才也不以為意,轉頭看了看,“二丫也不在,都出去了?”
沈霓裳還在外頭巨石上唱歌,沒有停歇放棄的意思,隻淩飛二丫兩人不見了。
羅才張望了下,也覺得無聊:“你看著火,我出去轉轉。”
走出洞口,羅才大大伸了個懶腰,轉動身體四下眺望,忽地懶腰才伸到一半就驀地停下,一臉驚愕:“怎麼回事……失火了?”
不遠處的山腰處,有濃濃地煙霧冒起。
沈霓裳頓住回頭一看,猛然起身,辨認了下方向,神色凝重幾分:“就你一個,其他人呢?”
冒煙的位置正是祭池所在的山洞方向,山上植被雖不少,但這個季節顯然沒有任何無故起火的可能性。
“賽戈朗在洞裏。”羅才愣了下,回道,“淩飛同翠不知道。”
話間,賽戈朗也出來了,望見冒煙的方向也是神色一凜。
沈霓裳心中有底,也不多言,三人匆匆向那方而去。
到了洞口前方,果然看見淩飛同二丫的身影在洞口前忙乎。
兩人在洞口前堆了高高的一堆半濕的柴火,還添加了不少容易起煙的鬆枝之類的葉片,火沒多大,青煙卻是直衝雲霄一般。
羅才一臉噎住的表情:“你們,你們這是打算熏兔子?”
賽戈朗神色凝重,大步行過去,將柴火拖出來就開始滅火。
見賽戈朗和沈霓裳的神色不對,二丫也停下了加柴火的動作,隻淩飛還一個勁兒的朝火堆上丟濕柴。
賽戈朗拖出一根,他就望裏麵加兩根。
兩人都憋著勁兒一般,皆是一般的臉色黑沉。
“淩飛,好了。”沈霓裳開口。
淩飛手上的動作驀地一頓,但下一刻,將木柴朝地上狠狠一砸,抬首便是冷笑:“不過是燒堆火而已,又沒燒他們的祖墳,多大的事兒?”
賽戈朗抬眼冷冷看淩飛一眼,繼續扒拉火堆。
二丫同羅才對看了看,默默上前幫忙。
淩飛見狀,神色愈發難看。
沈霓裳心中歎氣,邁步上前:“我們談談。”
“談什麼?”淩飛語聲嘲諷冷峭,“這些雪族膽如鼠,不,我還錯了,是連鑽洞的老鼠也不如!至少鑽洞的老鼠被熏了老巢還會出來咬兩口人,這些雪族隻會望風而逃,活該被人一世欺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