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信不過。”沈霓裳開口，沒有看其他任何人，隻是看向對麵的二族長，“他們兩人我都信得過，隻不過有些事情知道的越少也許更好。也許有一我會告訴他們，但現在沒有必要。”
“你們還有多少同伴？”二族長忽地問，“還有別的邊族麼？”
沈霓裳這方幾人交換了個眼光，羅才開口了實話：“一共十一個人，我們這兒五個，還有兩撥兒，一撥兒在河對岸，一撥兒留在柱山腳下。我們起先一直以為你們的族地在柱山，後來遇上雪山發怒，有同伴受傷所以才撤回這邊養傷，還留了人在柱山那邊。隻是沒想到你們的族地竟然在這邊，那邊還沒來得及通知他們。邊族都在這兒，其他的同伴都是中土人，不過都是信得過的。”
加措長老麵上顯然是不信任的神情。
羅才輕輕一笑：“我諾查向來有一一，今兒個來的雖然隻有我們三個邊族，可我們同中土人同伴在一起也不是一日兩日了，我原先也信不過中土人，可後來發現中土人裏頭也有能信得過的。你們雪族不是頭一個，這丫頭——”
羅才指著沈霓裳，又指了下淩飛：“……同淩飛半年前就進過伴獸族的族地，住了大半月，前兩月自個兒出銀子給伴獸族送去了一批物資，後來她也和中土人同伴一起去過我岐山的族地——即便中土人要打主意，也最後才輪得到你們雪族。伴獸族的族長和祭司會看走眼，我岐山族的老族長也不會看走眼，你們還有什麼可不放心的？”
羅才的這番話確實讓對方露出驚異。
“你們……去過伴獸族？”二族長這句話是用生硬的中土話問的，視線看向的是淩飛。
“去過。”淩飛似乎有些走神，片刻後才抬首起來，淡淡點了下首，“今年七月去的。”
“伴獸族，如今，可好？”二族長又問，依然看向的是淩飛。
“不怎麼好，人口多了但住的地方耕地不夠，糧食不夠吃，鹽鐵絲都缺。”淩飛平靜回道，頓了下又淡淡添了一句，“不過人挺好，性子簡單也好客。”
二族長若有思量地緩緩頷首。
一旁加措長老的神情也變得不同了些，低著頭不知在想什麼。
洞中氣氛一時靜默下來。
羅才將話了也平靜下來，看出了對方的鬆動，眼下隻等最後的辭了。
一陣沉默後，二族長輕輕歎息一聲：“頓珠，把東西拿出來。”
頓珠將兩樣東西放上了石桌。
正是從沈霓裳他們這裏取走的手劄和黑檀木匣子。
頓珠將匣子打開。
二族長取出裏麵的羊皮紙，慢慢打開露出裏麵模糊不清的字跡，臉上的神情變得有些奇怪，看了羊皮紙片刻，才抬起眼皮：“客人們從外頭來，不知能否有法子恢複這上頭的內容？”
二族長用的中土話。
這邊四人怔了下，齊齊搖了搖頭。
這一搖首，不單是對麵的兩位雪族老者，就連一旁連著頓珠在內的三個年輕雪族男子都露出了極度失望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