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態龍鍾的旺堆拄著拐杖,神情激動地溢出淚花,轉首看向丹增無言。
丹增回望亦默然。
見此情狀,沈霓裳一行人無聲轉身離去。
一回到山下山洞,羅才便急不可待地一把捉住沈霓裳,還有些猶不可信:“丫頭,方才到底怎麼回事?該不是……你不是編來哄他們的吧?”
沈霓裳最後同丹增對話皆是邊語,他同賽戈朗聽得真真地,從內容上看的確可信,要不然以丹增那性子也不可能哭成那樣,可實在是太驚異了,反倒讓他覺著有些不真實,不敢信真,必須再確信一次方才行。
賽戈朗心智成熟縝密,見得羅才這般形容,不禁翻了個白眼。
“你別翻我,我也覺著丫頭不是哄人,可這不是,不是太——”羅才看著賽戈朗,絞盡腦汁也想不出形容,最後隻道,“莫我,你難不成就沒嚇到沒驚住?看來是丫頭的練那魂力起了用,不對不對,興許還是夫人那魂絲的緣故——”
“你們究竟在什麼?早前到底怎麼回事,同霓裳有何關係?”淩飛看著麵色各異的三人,蹙眉抱起胳膊,“是不是先來個人同我們清楚。”
“我來,我來。”
羅才激動未平,搶先開口奪過了話頭。
羅才將早前發生的對話,聰明地略去了丹增對沈霓裳身份一截的質疑後,再加上沈霓裳前兩日開始習練魂力……盡皆繪聲繪色的還原描述了一遍。
牧清淩飛花尋三人麵麵相覷。
淩飛看向沈霓裳的眼神幾分複雜,花尋驚愕過後卻平靜極快,心中雖有不少想法,但他生性不愛多事,故而平靜下來卻是一言未問。
“應是夫人的緣故。”牧清開口,“你可曾……有不妥的感受?”
總結一句後,牧清看向沈霓裳,沈霓裳原本膚色就白,尤其如今身處苦寒之地,膚色便愈發瑩白如玉,其他人未曾覺出異樣,但牧清卻看出似是少了幾分血色。
別後頭回正式相見,沈霓裳別無異樣,牧清也形容沉穩,兩人之間好似都忘卻了之前種種,可這種感覺在旁人眼中,不上更遠,又不似更近。
羅才幾人隻看看這個,又看向那個,皆默契不插口。
“略有些疲乏,但應無礙。”沈霓裳道,“一開始無甚覺察,但許是同那魂力消耗有關,日後若有機會再試試就知曉了。”
沈霓裳未曾的是,方才她下山時感受了下,體內魂力似乎消耗大半,由此也有些猜想,早前時辰未到貢嘎的語聲便模糊不清,應該也是她魂力不夠有關,但明明魂力還未完全殆盡,為何卻聽不清,她卻是想不大明白。
她素來是能安之若素的人,但今日這般經曆卻是太過神異,完全超出了生平想象,但又勾起無窮好奇,她的判斷同眾人相同,今日之所以能同貢嘎魂魄產生共鳴,乃至溝通,絕大可能同司夫人用來救她性命的魂絲有關。
可魂族之事太過神秘隱秘,無人可指引的情形下,她隻能獨自摸索。
但終究也算是好事,雪族兩支也算有了轉機,而貢嘎,亦算沒白白犧牲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