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呀……”長公主搖了搖頭,幾分無奈。
孔東平看長公主一眼,似有話想。
長公主察覺:“怎麼了?”
孔東平頓了一下,還是了:“數月前,他帶了一張方子給屬下。屬下用這張方子內服外浴後,內力頗有增長,瓶頸亦有鬆動。”
長公主微驚異地“哦”了一聲。
“屬下滯留心法七層中階已近二十年。”孔東平抬眼看長公主一眼,垂眸道,“方子是那位沈姑娘給他的,還送了他一套劍法。他在信中提及,少爺也有一套方子,同少爺如今習練的內功心法相合,同他這套並不同。”
孔東平平鋪直敘完就不話了。
長公主怔了怔:“你是,長生如今習練的心法乃是……出自她之手?”
孔東平頷首,沉默了下,低聲:“少爺去年年初散功重修,散功之時,那位沈姑娘也在場。”
長公主驀地一驚,驚愣後怕之餘,一時竟不出話來。
即便沒習練過武功,但該有的見識也是有的。
散功重修?
為何要散功重修?
武者散功何等凶險……
一時間,心間已轉過無數念頭。
“難怪長生對她——”長公主怔忡苦笑,“吃了這般多苦,這孩子,竟一句都不曾同我提過。”
孔東平沒接話。
長公主搖首歎息片刻,沉思片刻,擔憂複起:“隻怕他隱瞞的還不止這一樁。那沈姑娘竟然能拿出這等東西,看來身份也不似明麵上這樣簡單……”
長公主有些後悔方才未曾多問,但轉念一想,若是牧清肯,不必她問,牧清定然就會了。
既然沒,自然有不能之處。
無聲長籲氣,心裏卻是不安更甚了。
***
牧清從護國寺出來便直接去了茶樓。
李懷誌歐陽毅二人出外遊曆未歸,牧清回到王都便隻通知了寧瀚一聲。
原本是打算知會一聲就是,寧瀚卻死活要約見一麵。
兩人約在了城西的一間茶樓。
牧清抵達時,寧瀚已經早早到了。
一碰麵,牧清便察覺寧瀚同往昔有所不同,穿著打扮無有不同,但觀其神容卻是很有幾分意氣風發。
“怎麼了,可是遇上喜事了?”牧清笑問,入座。
牧清本是隨口一問,沒想到寧瀚倒直言不諱點頭了。
“三日前,族長和大長老見了我,讓我跟著六叔處理族中庶務。”寧瀚道。
牧清露出幾分驚異,轉瞬便笑:“倒是喜事,該恭喜。”
世家大族家大業大,家族子弟大多分兩種出路。
其一便是追尋武道,以求建功立業,為家族立身支撐。
但此路並非人人可走,如寧瀚這種在武道上賦有限的,便隻能走第二條,靠掌管家族庶務在族中求得立身隻。
但這條路也並不好走,畢竟一族之中賦出眾者有限,大多為平庸者,爭取的人多了,競爭自然無可避免。
也未必比第一條路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