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夜棲的話雖說的很輕很緩,但卻一字一字的擊在青冥心上。
青冥苦笑一聲。
整個庭院靜悄悄的,月光流瀉下來照應在兩人身上,梧夜棲靜靜的看著青冥,原本勾起的嘴角也因為他的苦笑而收回。
他邁步走到青冥身後,無奈的搖了搖頭,繼續說道:“依我看來,能讓宇銘如此傷心的,不隻是身還有心的,恐怕也隻有他在意的人了?!”
青冥轉過身,猛的看向梧夜棲,不禁為自己的失察而皺眉。
這個人真不似眼前所看到的一般,現在的他很精明,完全沒有原先的單純和簡單,心思竟如此細密。
“怎麼,還是不說?”
青冥抬起頭,有些疑惑的問道:“你那麼想知道,為什麼不去問教主?”
梧夜棲搖搖頭,說道:“我不去問他,是因為我……不想讓他傷心,但……如果我不知道是因為什麼,我沒辦法幫他。”
少年原本冷酷的聲音也恢複了原有的清脆,仿佛已經知道了麵前的男人一定會告訴他所以事情前因後果。
青冥看了看梧夜棲,眼裏閃過幾絲猶豫,最後還是妥協告訴了梧夜棲。
“我說出來,你或許也不太可能會相信,是……納蘭致遠。”
“什麼!”
少年轉身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青冥,不想相信,但眼前的男人卻不似說謊,但……怎麼會是他,明明最不應該的就是他了。
但可能把宇銘傷成這樣的,也……隻有他了吧。
“你繼續說。”
煩躁的撫撫頭,把內心的不安給壓下,繼續聽男人說道。
時間一點一滴的流逝,隨著青冥所說出的越多,梧夜棲眉頭便皺的越狠。
納蘭致遠不單單打傷了宇銘,甚至想要殺了他。而且……現在的他竟然跟在葉清許身邊聽從他的命令?
但如果是真的,一切倒也說的清了,可是納蘭致遠那麼高傲清冷的人怎會在別人身後聽從他人的命令?
“我知道了,不過……他為何會這樣?”
青冥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不知道,看著梧夜棲一臉思考的樣子,知道沒有自己的事情了,便隱去了身影。
梧夜棲在這裏坐了一整夜,他想不明白,也始終不能理解為何對待宇銘這麼好的哥哥,會突然變成這樣,難道真如他自己所說一開始便是騙局。可如果是這樣有事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無奈的歎了口氣,為什麼最近要發生這麼多的事情。
起身,走到宇銘的房間,一進去便看見在床上發愣的宇銘,心不自覺的軟了一下,柔聲喊到:“宇銘!”
納蘭宇銘慢慢的回過神來,扭頭看向梧夜棲,勾唇笑了笑,一如以往般明亮。
“我還以為昨天的是夢,沒想到你真的來了。”梧夜棲什麼也沒說,走到宇銘麵前,把自己的手搭在宇銘露出的手腕上。
“傷比昨天的好了一些,不過還要好好休息,肚子餓嗎?”
話還沒說完,變被宇銘搶先道:“我不餓,陪我說說話吧!”
梧夜棲愣了愣,點了點頭,雖然宇銘說現在不餓,但他還是叫來青冥準備點吃的,以防宇銘一會餓了,又來不及做飯。
“想和我說什麼?”梧夜棲笑著看向納蘭宇銘,宇銘他不願意說,一定有他的理由,又或許,他自己也想不明白。
“紫鳴雪他們還好麼好久沒有見到他們了。”梧夜棲歎了口氣。
“他們還好,隻不過他們現在趕不過來,等你傷好了,我們就去見他們。不過別擔心,我已經給他們報過平安了。”
“謝謝你。”宇銘真誠的笑了,他現在真的很不知所措,但起碼還有人陪他,當前的情況,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把傷養好,再去找納蘭致遠。
梧夜棲看著宇銘發愣的樣子,忍不住輕笑一聲,“怎麼?沒有其他要和我說的?”
梧夜棲突然開口,說的話讓宇銘回過神來,他的眼神頓時暗淡了“你都知道了?”聲音輕輕的,帶著一些無助與失落。
“嗯,當然了,如果你不想說的話,我也不勉強。”宇銘自嘲的搖了搖頭,眉眼低垂下來,表情微冷
“我的傷是......我哥做的,但是......”苦笑“我還是不想相信。”梧夜棲站起身,從桌上拿起茶杯倒滿水,猶豫了一下還是繼續問道。
“那......如果是真的話,你又該如何?”宇銘愣住了,梧夜棲把杯子遞到宇銘眼前,宇銘隻是愣了一會兒就回過神來。
接過茶杯,唇角的笑意帶著七分的自嘲。“你說得對……若是真的,我該作甚......起碼,要先保全納蘭府吧。”
梧夜棲不悅的皺眉,他不喜歡這種狀態下的納蘭宇銘,就好像下一秒,他一個沒看住,這人就會和納蘭致遠同歸於盡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