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遠這一拳看起來平平常常,沒有任何出奇之處,在氣勢上與百裏振的一拳差之甚遠,若是以一個旁觀者的角度來看,百裏振的一拳便是虎虎生威的一記鐵拳,而喬遠的一拳就如同普通凡人揮出的一拳。
不遠處的淩婉晨看見喬遠不但沒有閃躲,反而揮出了這樣平常的一拳,花容立刻一變,眼中露出焦急之色,來不及思索便要動身援救喬遠,可她剛剛踏出一步,美目便立刻一凝,死死的盯著起喬遠揮出右拳,口中喃喃道。
“血脈之力凝於右臂,竟然達到了血氣外放的程度。”
在她話語落下的瞬間,喬遠與百裏振的拳頭便觸碰到了一起,轟的一聲悶悶之音傳出,喬遠右手臂猛地一顫,身子蹭蹭蹭直接退後了三步,三步之後,喬遠壓下了心神的震蕩,一腳狠狠的蹬在地上,止住了後退的步伐。
再看百裏振,他的拳頭在觸碰到喬遠拳頭時,立刻感覺自己好似砸在了一塊磐石上,手骨隻覺一震發麻,他沒有如喬遠一般向後退去,但其心神的震動卻是一點都不比喬遠少。
“這……這怎麼可能?你居然能夠擋下。”
百裏振愣在原地,呆呆的看著隻退出了三步的喬遠,眼中露出無法置信之色,顫聲道。
施展了石身訣的百裏振有多大的力量,沒有人比他自己更清楚,當年他外出宗門執行任務,碰到一個結丹初期散修,因這散修起了殺人奪寶的心思,百裏振與這結丹初期散修還交戰了一番。
是交戰,其實也是百裏振依靠肉身強悍苦苦抵抗,當初若非他將石身訣催動到了極致,幾乎全身都有石殼覆蓋,否則他不可能在那結丹初期散修手下保住一條命。
雖然現在他因為修為關係,隻能催動石身訣將手臂覆蓋,但就算如此,這一隻手臂所發揮出的力量,也不是一般人能夠阻擋的,百裏振有信心一拳將一名築基初期的體修轟成重傷。
可如今,喬遠不但以極為平常的一拳擋下了這一拳,而且還沒有絲毫傷勢,更是隻退後了三步。
這一次拳拳相碰看似百裏振取得了上風,實則他卻是知曉自己不如喬遠,因為這石身訣的秘術持續時間不長,石殼一旦消散,他明白自己必然難以抵抗喬遠剛剛的一拳。
其實百裏振想錯了一點,喬遠剛剛的一拳並非平常的一拳,他那是催動了血脈之力,將體內所有的戰神血脈凝於手臂,如此強化了自己的右手臂,才能夠擋住百裏振的一拳。
而且最重要的是,淩婉晨剛剛所的“血氣外放”,這血氣外放別人不知曉,但淩婉晨身為戰神傳承者,自然十分清楚,這是將體內戰神血脈之力凝於一處,催動到了極致,血氣十分濃鬱所致。
這血氣外放的表現便是凝聚之處通紅一片,好似被鮮血侵染,又如同血液即將衝破皮膚噴灑而出的樣子。
剛剛喬遠的手臂便是通紅一片,好似用手一掐就能滋出血來,不過因為他的手臂被衣袖遮蓋,百裏振無法看到,隻有暴露在外的拳頭呈現著血紅之色,但剛剛那一幕對於百裏振的震動太大,他完全沒有注意到這點細節。
淩婉晨身為旁觀者,看的十分清楚,而且她身上的戰神血脈更多,與喬遠催動的血脈之力本就是一體,這麼近的距離,她體內的血脈之力好似受到了喬遠的影響,沸騰了起來。
話回來,兩人一拳對碰之後,喬遠初始也是一愣,但隻是片刻,他的心中便是極為興奮激動,其眼中閃過一絲精芒,不假思索,其身一晃直接衝著百裏振主動轟出了一拳。
剛剛喬遠是被動防禦,現在換他主動進攻,其拳風呼嘯,威勢略有增加,但這一拳與百裏振剛剛一拳比較,依舊沒有什麼出奇之處,不過百裏振卻是瞳孔猛地一縮,神色透出凝重,低吼一聲,揮出一拳。
一拳轟然相碰,這一次喬遠隻是手臂一顫,並沒有退後,因為他剛剛那一拳的力道比之先前防禦的一拳要大的多,而且他感覺百裏振的一拳,力量似有所減。
這一次,百裏振身子一顫,拳頭上傳出輕微的哢哢之聲,隨後他的身子不自覺的向後退出了一步,但隻是一步,百裏振便發出一聲低吼,一腳硬生生的止住了後退的趨勢。
他看了一眼包裹在拳頭上的石殼,上麵彌漫出了數道裂縫,其眼中露出無比凝重之色,這一戰進行到現在,他最初擁有的必勝信心已然開始了動搖,甚至他生出了一種若是不解開封印便無法戰勝喬遠的想法。
這種想法在石殼緩緩碎開的時刻,越來越強烈,石身訣是他的最強秘術,若是此術都無法擊潰喬遠,那再戰下去他也無法打敗喬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