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中年文士目露不可置信之色,想到了喬遠之前拿出的那件道袍,心底滋生出了一絲貪婪,暗道若是能夠殺了那輩,神兵與那道袍豈不是盡歸自己之手。
至於那白發老者,想法則大大不同,自追逐神兵以來,似乎真正得好處的人並沒有,而因此隕落的人倒是不少。
甚至血鴻子還為此毀了肉身和兩具屍傀,連他們也差點因屍傀自爆而隕落。
思及此處,那白發老者立刻生了退意,向著老道士與中年文士抱拳道。
“明光道友,陳道友,這神兵之爭老夫不參與了,就此告辭。”
完白發老者也不等兩人回話,轉身向著遠處疾馳而去,片刻間便消失的無影無蹤。
老道士與中年文士也未多,隻是轉頭看向遠處的血鴻子,眼神極為不善。
剛剛若非他們拿出了壓箱底的保命手段,此刻就算不死,也是個重傷的下場。
如此大仇,這兩人又豈能輕易掀過,更何況血鴻子已經沒了肉身,毀了兩具屍傀,實力早已大不如從前。
“血鴻子,你是不是該給我等一個交代?”
老道士縱身飛出深坑之外,看向血鴻子冷聲喝問道。
此刻血鴻子是有苦難言,原本他以為自爆一具屍傀,不僅可以脫身,亦可以滅了喬遠,重傷老道士三人。
沒想到非但沒有滅了喬遠,老道士與那中年文士更是沒受重傷,看這樣子,他們還想先報仇雪恨,再去追喬遠。
“道友要什麼交代,剛剛老夫不過是為了滅殺那輩而已。”
血鴻子知曉自己如今實力大損,與兩人對上恐怕凶多吉少,便隻得軟了語氣,淡淡解釋道。
“哼,滅殺那輩是其一,其二恐怕就是滅殺我等吧。”
中年文士冷哼出聲,絲毫不介意在此時再踩上一腳。
他這話語的極為不客氣,讓血鴻子的臉色變了又變,可最終還是壓下了心中的怒火,沉聲道。
“道友此言差矣,剛剛老夫深陷險境,情況危急,若不自爆屍傀,豈不是會栽在一個金丹期輩手中。”
兩人聽聞此話,倒是沉默了下來,剛剛喬遠將那明月投至血鴻子頭頂,顯然是要取他性命。
而那種情況下,血鴻子元嬰出體逃遁無可厚非,操控屍傀自爆亦沒什麼可的。
不過他特意將屍傀自爆的範圍控製在三千丈,卻是有將老道士三人一起滅掉的意思。
“血鴻子,我等都是活了幾百年的人,就莫要耍那些上不得台麵的陰招,剛剛老道可是損失了一顆護身禁珠,才得以保全性命,今日你若不給個法,便休怪老道不給屍道門留情麵。”
老道士仔細思索了片刻,知曉不能逼血鴻子太緊,否則他將最後一個屍傀自爆,那自己還真有可能在這裏翻船。
血鴻子聽聞這番話,立刻便知曉他們這是想趁機撈一筆,心中暗歎一聲,如今自己連肉身沒有,隻能寄居在屍傀之內。
若真的將最後一具屍傀也自爆了,那在這危機四伏的禁源之地,血鴻子還真沒信心能夠活著出去。
“這是替命鬼符,應該能抵過道友的護身禁珠吧。”
思索再三,血鴻子隻得妥協,翻手從其儲物袋中取出一張黑漆漆的符籙,有些心痛的道。
這替命鬼符,乃是屍道門獨有的一種保命符籙,極為珍稀,可以在危機時刻替人擋下致命的一擊。
不過在使用此符籙前,需要配合印決,之前血鴻子被毀去肉身之時,完全沒有這個時間,因此也就沒有動用替命鬼符。
老道士一聽替命鬼符四個字,一雙眼睛頓時閃過一絲精光。
按實用程度來,替命鬼符可要比護身禁珠好多了,這筆買賣做的簡直一點也不虧。
想是這麼想,可老道士臉上卻是臉露無奈接受的表情,淡淡道。
“屍道門的替命鬼符,老道早已耳聞,用來抵過護身禁珠,倒也勉勉強強。”
此話一出,倒是將血鴻子氣的不輕,可也無可奈何,隻能狠狠瞪了他一眼,撇過頭去,揮手拋出了替命鬼符。
而那中年文士亦是絲毫不客氣的找血鴻子討要了一張替命鬼符,隨即話都不一句,直接騰空向著東方疾馳而去。
“陳道友何必走得這麼急,還是等等老道一起。”
老道士大袖一甩,背過身去才露出滿臉的笑意,一邊著一邊向著中年文士追去。
留下血鴻子一人在那裏大罵不已,發泄心中憋怒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