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羞惱歸羞惱,溫玉還不會糊塗到因為喬遠一句話,便與其直接動手。
但她嘴角的笑意卻是早就沒了,卻而代之的則是一臉警惕之色,同時,那握在手心的紫玉珠子也是緊了緊。
“喬道友不打算上來嗎?”
又是一陣沉默,溫玉見喬遠的注意力似乎轉移到了石壁陣法上,不由蹙眉問道。
“這是溫仙子破開的缺口,在下若是直接上去,仙子豈會樂意?”
喬遠微微挑眉,嘴角露出似笑非笑之色,盯著溫玉淡淡道。
溫玉沒有回話,隻是輕哼一聲,臉上露出一副不相信的神色,依舊警惕的盯著他。
喬遠也不多,他來這萬禁峰,一來是為了尋覓上古藥草,二來是為了登上頂峰,尋那落仙草,三嘛,便是磨煉自己的禁製陣法造詣。
前兩點不用太急,如今最重要的是磨煉自己的禁製陣法造詣,這二百丈處的石壁陣法頗為不凡,值得仔細研究一番,喬遠自然不會錯過。
轉眼大半個時辰過去了,那破開的陣法缺口幾乎完全愈合。
至此溫玉才放下心來,收了手中的紫玉珠子,轉身透過那一絲縫隙狠狠瞪了喬遠一眼。
喬遠自始至終,除了最開始與她了兩句客氣話,之後便一直將心神放在陣法之上。
此刻那陣法缺口完全愈合,他倒是收了心思,抬頭看向上方,嘴角隱現一絲冷笑。
“此女有些古怪。”
其實,喬遠並沒有看透溫玉身上遮掩女子特征的禁製,隻是看她周身禁製繚繞,一雙丹鳳眼似有水波氤氳,明顯不像一名男子,便故意出言試探了一句。
不料想,這一句試探,卻是讓溫玉神色微變,雙頰羞紅,明顯是應了他的猜測。
另外,喬遠以其強大的神識,還在溫玉身上感應到了一股危險的氣息,也正是因為這股氣息,讓他不願多與此女糾纏。
收起心思,喬遠將心神完全放到眼前的陣法上,散開神識細細研究了起來。
這一研究,便是二十一,喬遠眼中閃過一絲疲憊,可臉上卻有掩飾不住的喜色。
這道陣法完全不同於一百丈處的石壁陣法,乃是上古時期流傳甚廣的一道陣法,在陣異錄中也有記載。
雖這陣法算不上多麼精深,但也蘊含了不少上古陣法的精髓,喬遠將此陣法研究透徹,倒是獲益良多。
他抬頭看去,神識擴散而出,覆蓋到陣法的每一處位置,雙手急速掐訣,向著上方快速點去。
每一道印決落下,陣法便有一處節點崩潰,最終在他掐出一千三百九十三道印決後,此陣如削了地基的宮殿,毀了橋墩的橋梁,轟然崩潰。
這種破陣之法不是如溫玉那般,隻是將陣法打開一個缺口,而是將陣法從頭到腳,從裏到外,全麵破解。
陣法雖無形,但那股力量卻非不存在,在陣法崩潰的一瞬間,石壁震顫,大量的砂石土木滾落而下,將這平靜無波的萬禁峰掀起了一絲漣漪。
喬遠腳步一踏,周身靈風環繞,自動卷開了那些滾落的砂石土木,站在了屋簷石壁之上。
與此同時,已然前行到二百二十丈處的溫玉,以及站在二百六十丈處的黑衣男子,同時心有所感,回頭看去。
三人距離之近,已然不過數十丈,目光所及,便是那站在煙塵之前的青年。
喬遠一身白衣不染纖塵,與其身後不斷墜落而下的砂石土木,濺起的煙塵顯得格格不入。
溫玉神色一片震驚,瞪大了一雙丹鳳眼看向那還在滾落的砂石土木,不用神識探查,她也知道這是石壁陣法被全麵破解的表象。
上邊的黑衣男子同樣是一臉震驚之色,看向那初次見麵的白衣青年,眼中露出了濃濃的忌憚。
喬遠自然也看到了他們,目光在溫玉臉上略作停留,點了點頭,便抬眼看向了最上方的黑衣男子。
兩人目光相碰,隻一接觸,那黑衣男子就顯現出了不善之意,對視了片刻,他終是先收回了目光,轉頭繼續破解身前的禁製。
喬遠深知這不過是三大商盟高層間的一場遊戲,而他們三人都是遊戲中的棋子,狹路相逢,自然免不了一場廝殺。
因此表現的善與不善又有何區別,反而一來就表現出敵意,倒更讓人覺得真實。
喬遠收了心思,就地盤膝而坐,默默調息了起來。
半日後,他的狀態恢複至最佳,再次開始研究身前的禁製。
而溫玉與黑衣男子早已知曉喬遠是先慢後快的方式,趁此時機,紛紛用上了十二分的精力,向上攀登。
甚至他們都不願打坐恢複靈力,直接吞服丹藥,補充體內消耗,以此節省時間,加快前行的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