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多息後,喬遠周身的霧氣已經完全湧入明月之中,而那輪明月也已升到最頂峰。
隻是刹那,這方圓足有七百丈的密室便已完全變成了一座冰窖,而那傀儡也隨之變成了冰窖中唯一一座冰雕。
看見這一幕,喬遠大鬆一口氣,連忙來到那冰雕之前,雙手掐出道道印決,將那傀儡徹底封印。
這一戰時間雖不長,但卻是喬遠踏上萬禁峰以來,最驚心動魄的一戰。
兩次遊走在死亡邊緣,要不是提前有所準備,他早在第一招時,便重傷落敗。
思及此,喬遠看向那緩緩出現的第八層洞口,竟有些不知該如何進行下一戰。
“如今我體內已然再無月力,月升破雲定是不能再施展,而手中能對元嬰大圓滿傀儡造成傷害的法寶,恐怕也隻有流月扇,隻是此扇威力雖強,但也絕不可能一擊滅掉那傀儡,到底該如何取勝?”
思來想去,喬遠似乎根本沒有一絲勝算,走上第八層便無異於送死。
“要是我能突破至元嬰初期,或許倒是可以與那元嬰大圓滿的傀儡一戰。”
喬遠低喃自語,到底還是修為不夠,不然他也不會戰的如此辛苦。
隻是進階元嬰乃是修士一生中最重要的一個過程,喬遠不願如此倉促行事,思索再三還是壓下了強行突破的想法。
他盤膝坐在地上,一邊調整狀態,一邊凝神思索打敗元嬰大圓滿傀儡的方法。
轉眼便是三過去了,喬遠始終沒有起身,沒有絕對的把握,那一步還是不敢輕易踏出。
可就在第五到來時,他那緊閉的雙眼卻是驀然睜開,臉上神情看不出喜怒,平靜的猶如一汪深潭。
沒有提前做任何準備,喬遠直接邁步向著那第八層的洞口緩緩而去。
待真正踏入第八層時,他也沒有利用那百息時間布置一些禁製,而是負手而立,神色依舊一片平靜。
仿若他即將麵對不是一個元嬰大圓滿的傀儡,而隻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對手。
“放棄了嗎?明知不可敵卻依舊還是踏出那一步,真是勇氣可嘉,隻是走不上第九層,一切都是徒勞。”
石塔最頂層傳出一聲幽幽的歎息,似惋惜又似無奈。
塔內喬遠自然聽不見,他隻是凝神看向前方那堵紅色牆壁,隻見其內緩緩走出一名身披血紅鎧甲的青年。
那青年身形並不壯碩,與喬遠體型相似,手持一杆血色長戟,一出來便散發出了一股讓人膽戰心驚的威壓。
那威壓之強,除卻簫紅子三人的分魂外,喬遠還從未在其他人身上感受過。
隻是一個照麵,喬遠平靜的神色便已變得凝重無比,臉色煞白,雙腿開始止不住的打顫,似在那股威壓下,他連站立都十分艱難。
“闖關者,我是你最後的障礙,亦是你生路的終結者,千萬年來,你是走到此地的第十一人,亦將會成為第十一個死在這裏的人。”
不同於第七層的傀儡,那身披血紅鎧甲的青年已然具有自主意識,他並沒有立刻動手,而是開口傳出了一陣冰冷到沒有絲毫溫度的話語。
“你的確是我最後的障礙,但卻不是我生路的終結者,我也不會成為死在這裏的第十一人。”
喬遠急速運轉體內靈力,強行抵抗那股威壓,直起腰杆,看向那青年,字字鏗鏘的道。
完他右手一抓,便見一件月白道袍憑空出現在手中,道袍加身,頓時便有一股柔和之力縈繞身體四周,將那強悍驚人的威壓完全隔絕。
“這是……仙寶!”
在這月白道袍出現的瞬間,石塔頂層突然傳出一聲驚呼。
而下邊,那青年似也覺得眼前之人拿出的道袍頗為不凡,立刻動手展開了進攻。
他手持血紅長戟,沒有任何花式招數,就是那麼簡簡單單的一刺。
可這一刺似是化作了喬遠眼瞳的全部,似地都在這一刻消失不見,唯有那鋒利的戟刃急速在眼中放大,最終取代了一切。
喬遠有心想要避開,可其速度比起那長戟卻完全不是一個層次,當身體想要有所動作時,戟刃便已臨近他的胸口。
不過出人意料的是,鋒利的戟刃並未洞穿他的胸口,而是被一股強大的反彈之力彈了回去。
喬遠也因此受到一股極大的衝擊,整個人立刻向著後方倒飛而去,重重摔在牆壁之上。
牆壁被他直接撞出了一個大洞,喬遠伸手扒開磚石,麵色有些苦澀,張口啐了一口鮮血。
“沒想到即便有道袍護身,這一擊落在身上還是這般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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