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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
鏘!
鏘!
頤豐苑不時傳出富有節奏,而又極其好聽的清脆之音,唐峰正肅立在距書桌一丈開外的地方,桌上立著一隻青瓷,他手持奪魂劍,不斷地從頭頂上方猛地揮下,在屋中劃過一道黑色劍影,迅如疾風。
繼而,在劍端與青瓷教觸之際他又陡然收手,停住了動作,如此反複再三。
這套動作看似簡單,他卻重複了足足三個時辰,眼神中滿是認真專注的神色,額上冒出密密麻麻的汗珠化成一道道水汽,自頭頂蒸蒸直上。
這是唐峰在天河宗那段時間傳學到蘊養劍氣的方法,也算不上什麼秘訣,關鍵之處便在於劍意上,細微之處的控製,這其中不僅要考校力道,同時還有劍者收發自如的操控程度。
奪魂劍在唐峰手下用了很長一段時間,早就有了完美的契合,直到如今,他每日依然要以真元滋潤,才能不斷加強自己與劍身之間那似有似無的聯係。
也正是如此,此刻奪魂劍在他手裏,發揮出的威能隱隱超過了普通的五階神兵,唐峰甚至懷疑,奪魂劍的威力全部釋放出來,他能否控製那股強大的劍氣。
又過了半個時辰,唐峰方才停下動作,望了望窗外,一輪明月掛在梧桐梢頭,已到了後半夜。
此時,整個皇宮都在寂靜之中,就連偶爾出現的巡邏士兵也閉門就寢,唯獨楊嬋孤身一人坐在一處宮殿的屋簷上,她身邊放著幾個空蕩蕩的酒壺,遙望著唐峰徹夜不息的廂房,若有所思。
本是入春時節,這一夜,整個葉倫國境內卻忽地迎來了一陣朔風,似乎注定了某些站在帝國頂端的人不會太平。
唐峰剛準備將火燭熄滅,屋外卻傳來了一陣敲門聲,在這個時候,居然還有人前來拜訪。
打開門一看,是一位年輕人,披著厚重的熊皮大襖,不像是權臣,但從他端正的站姿和不苟言笑的表情看上去,更像是一位年輕軍官。
“你是唐峰吧?皇子殿下正在南書房,他想現在見一見你,命我領你過去。”年輕人嘴裏不斷冒著熱氣,飛快地說道。
唐峰微微一怔,雖然未跟太子爺打過交道,可民間無一不在傳頌這位皇子曆練八年的偉績,他自然有所耳聞,且不說佩服不佩服,最後得出來的結論就是:此人有如此心誌和毅力,絕非善類。
就算是楊嬋來找他也要會親自登門,更何況此時已到了後半夜,於情於理都說不過去,他抬頭看了看,隻見門口那看似從軍中出來的年輕人臉上神色頗為不耐,完全沒有平日裏前來拜訪的那些大臣恭敬,這讓唐峰更加確定,有某位大人物要跟他在背後玩花樣了!
唐峰陰陰一笑,他倒是想看看前麵有什麼陣仗在等著自己,應了一聲便隨意披了件長裘,出門而去。
皇宮裏早已見不到半個人影,兩人就這樣悄悄出了頤豐苑,順著寬敞的玉石大道走去,然而走著走著,唐峰卻發現,這條路並非是通往宮內繁華殿宇之處,而似乎是,另外一個類似於頤豐苑這樣偏僻的角落。
兩人身上沒有半點累贅,腳下亦沒有發出半點聲響,就像是夜鬼獨行一般,直到唐峰看見不遠處地高台時,才忽地停下身來,輕笑道:“哼哼,天刑台!太子還真是有心了。”
那是皇宮之中重犯行刑的高台,到了這時候,唐峰要還能無動於衷,就是真的傻子了。
青年人也隨他而停下,平靜道:“想必你也明白了,太子殿下已在台上恭候多時,接下來,你自己過去吧。”
說完,他似是完成使命一般,朝著所來方向,頭也不回地離去了。
唐峰冷哼了一聲,他沒心思跟一個小卒子計較,自顧自地繼續往前走去,動作卻快了數分。
宮中拂麵而來的夜風忽然小了些,可其中寒意大盛,仿佛不是吹在他的肌膚上,而是心底裏麵,唐峰剛加快的步伐,又立馬放慢下來。
這感覺他再熟悉不過,當初在紅梅穀就經常出現,而每到此時,那茫茫的叢林深處就會突然蹦出一隻妖獸,死死盯住自己!自從有了那段經曆之後,這種直覺就一直烙在了他的腦海深處。
皇宮內,天刑台上,自然不會有妖獸出沒,那隱在暗中的,又會是什麼?
唐峰忽然止步!
他心底的寒意一瞬間全部迸發出來,幾乎將五髒六腑凍僵,然而周遭卻仍舊是死一樣的寂靜。他心中微微一動,抬頭看向天空,不知何時,那輪明月已經深入黑厚的雲層之中,夜空中,隻剩下暗淡的星光,零零碎碎。
唐峰察覺到,自己似乎遺忘了什麼東西,他強壓下心中不安,雙手突然緊握成拳,拳中一絲真元化成的暖熱氣息遊離在全身各處,緊接著,那絲暖流不斷地升溫,他全身真元在瞬間提升到一個瘋狂的程度。而就在暖流不斷循環之時,唐峰耳邊忽然響起了嗡的一記弓弦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