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的時候金梓童喜歡懶懶地坐在房間陽台的吊椅上,衝泡一杯檸檬蘇打,聽著收音機裏主持人悅耳走心的聲音。
也許,這就是一種特別的情懷。
在爾虞我詐生活節奏快的都市中,能有幾個人能真正靜享桃花醉?
唯有像金梓童這樣的學生,沒有真正經曆過生活的酸甜苦辣的小女生,方能到達許多人想得到達的烏托邦。
有一種情懷,羨慕不來。
金梓童過的生活,大多是許多外來打工族所眼紅的,就連她自己也不知道,以後將成為一個什麼樣的人,現在需要規劃怎麼樣的人生和塑造優秀完美的理想。
現實固然是殘酷的,好比夏日中太陽暴曬下瞬間消失的冰塊,一轉眼,在這個世上無聲無息地消失,也沒有人記得它來過。
每一個人都是自私的,無私的愛也是需要自我陶醉的催化劑才能產生。
一個人的時候,不能聽情歌。
歌詞唱到:“我願意為你,我願意為你”的時候,金梓童滿目珠光,望著天邊無暇的雲彩,心裏暗自傷神,有多少個日夜能獨生隻為一人醉,笑看十裏桃花開。
興許是太過酸楚和難過,這莫名的感傷催促著金梓童買下了去江南烏鎮的機票,定好了千裏之外的客棧。
就在最後一聲聲響落地,拿好了行李的時候,心情一下子開闊了起來。
小橋流水,水鄉人家。
金梓童拖著行李箱抵達了烏鎮的“好來客棧”。
竹蔓盈盈,寄情於山水,金梓童定的房間剛好在二樓,淺藍色的繡花綢緞手繪百鳥被子,房間內還有主編的秋千椅,具有少數民族特色的陶瓷擺件,想必是店家也去旅行的時候淘回來的吧。
想著想著,金梓童被恰到好處的房間音響播放的音樂所耳濡目染,再加上這水鄉濃濃的文藝情懷,金梓童拿出自己的筆記本和筆寫下了一篇心血來潮的古風散文。
題為:“繚繞江南。”
你我第一次邂逅,在煙雨繚繞的江南小鎮,微明中蒙上一層陰翳。江南水鄉,青磚瓦房,雨打殘荷的聲響。河畔小橋流水,扁舟輕伐。你錯把折扇當傘,一舉上方雨水落下。彩墨渲染了你的衣衫,潑灑了我心中的瀅畫。流水長流,一如你明媚的眸。轉身錯過扁舟,分別於烏鎮煙雨的橋頭。上岸以後,你詢問路人,是否曾看過一瀑發墨如絲綢。路人搖頭,其實那日,我走過了橋頭,手拿丁香作我的簪頭。君知否?這亦是明顯的逗留。我無權決定我在君記憶裏的去留。他日才發現,有一種莫名的憂愁叫覆水難收。閨中刺繡,鴛鴦河中遊,針線穿透,牽掛心頭。數月以後,一是晴天的碼頭,送客歸去,微風吹濕了卿剛轉身的眼眸,君的行頭,是即將要走,包袱還挎在轎夫的手。河水空流,卿亦不回頭,要走,亦不挽留。庭院上的落葉塵積,才知已過了深秋。憶起當日你駕馭的扁舟,憶起當日你當日遮風擋雨的手。今隻有玉在手中殘留的溫柔。淚漸溢出了眼眸,門外喚書信來收。打開微掩的門,見君站立於門口。我轉身欲走,你卻與我執手。釋說當日為何去留。我甩開了你的手,獨自上了扁舟,瀾珊魚火來到碼頭,下了揚州。
寫完這篇散文,金梓童頓時放下筆,淚眼婆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