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文霞是班子裏唯一的女性,年紀約在三十五六歲上下,衣著打扮很時髦,身材不錯,長得也有幾分姿色,但為人比較刻薄勢利,這從她剛才批評賀岩的話可以看得出來。
“賀岩同誌有什麼想說的嗎?”陳誌聰不想讓別人認為自己搞‘一言堂’,所以就給了賀岩一個辯解的機會。
“我保留自己的意見,但尊重班子的集體決定。”賀岩隻說了一句話就閉上了自己的嘴巴,他知道自己的辯解改變不了什麼,所以也就懶得費口舌。
除了要發出自己的聲音,顯示自己的存在,更重要的是賀岩在會議開始前用自己的特殊能力察看了一下陳誌聰和張彬的印堂,發現兩人印堂有淡淡的黑色,而且張彬更黑一些,這說明兩人最近的運氣不怎麼好,特別是張彬,為免受到牽連,自己肯定不能跟他們站到同一條‘戰線’上。
年青人就是年青人啊,明知道沒有可能的事為什麼還要堅持?賀岩的話讓在座的不少人暗自搖頭,他們認為,賀岩以後還是這樣的話,肯定要碰得頭破血流的。
“張彬鎮長,你有什麼想說的嗎?”陳誌聰視線轉到了張彬身上,賀岩的反應在他的意料之中,這是他在昨天就知道的,不過他相信張彬這次也會站在自己這邊,因為他已經收到消息,就在今天上午,張彬被劉波濤叫到辦公室,足足呆了半個小時才出來。
“我同意文霞同誌的意見,罰點款教育一下就好了,畢竟,‘懲前毖後,治病救人’是我黨的政策嘛。不過……”張彬話音一轉,“對於賀岩工作作風簡單粗暴這種說法我並不認同,在座都是農村工作豐富的人,昨天那種情形,賀岩同誌采用那樣的方法也是迫不得已,再說了,他沒有傷害到群眾不是嗎?相反,當時賀岩要不立時采取措施讓村民冷靜下來,萬一要出現群眾傷亡,我們整個班子都有責任。”
張彬替賀岩說話讓在座的人包括賀岩都感到意外,但這裏最不缺少就是腦筋轉得快的人,特別是陳誌聰,他立時就明白,張彬這是在向賀岩示好,目的自然是想把賀岩拉到自己陣營。
既不得罪劉波濤,又討好了賀岩,真是一箭雙雕啊!明白張彬的用意後,陳誌聰不得不佩服一下自己的‘對手’。
雖然有先有後,但在座的人基本上都知道了張彬的用意,反倒是賀岩這個當事人有點迷迷糊糊,似懂非懂,對張彬增加了不少的好感。
……
“老黃,你說潘麻子這次能脫身嗎?”就在班子會進行著的時候,黃有才和李好古也在農業辦開小會,討論著梅林村的事。
“這不是禿子頭上虱子——明擺著的,老李,你問這話可是有失水準啊。” 黃有才接著分析道:“你又不是不知道,劉副鎮長是潘麻子的表哥,更重要的是他的舅舅是副縣長,他舅舅肯定會向鎮裏的領導施壓,要是潘麻子會受到法律製裁的話,他早就進監獄了。”
“話是這麼說,可是老黃,我總是覺得這次的事有點詭異,感覺潘麻子這次可能會有麻煩。” 李好古神情有點恍惚。
“在絕對的實力麵前,任何手段都是徒勞的!老李,枉你在鎮府大院裏混了十多年,竟然連這個道理都不明白。”黃有才很不以為然地嘲諷了李好古一句。
……
“其他同誌還有什麼不同的意見嗎?”黨委會議室那邊,陳誌聰覺得是時候下結論了,說完他就環視一周,他非常享受這種一切盡在掌握中的感覺。
張彬已經表明了他的意見,他這邊的人自然不會有人跳出來唱反調。見形勢不可逆轉,賀岩心裏非常鬱悶,難道昨天自己看錯了?還是潘國強倒黴的時間還沒有到呢?
好一會兒,見沒人說話,陳誌聰道:“既然沒有不同意見,那按照張彬鎮長的意見處理吧。”
“嘟嘟……”陳誌聰話音剛落,一陣手機鈴聲響起,除了賀岩,在座的人基本上都知道是陳誌聰的手機響了。
陳誌聰本不想在這時候接電話,可一看是梅林村支書黃道林的來電,於是就接了,反正也不差接電話這點時間。
電話一接到,陳誌聰就聽到黃道林焦急聲音:“陳書記,潘國強的磚廠一個磚窯發生垮塌,三個工人被壓在了下麵……”
腦子裏‘轟’的一聲,陳誌聰突然懵住了,以致黃道林後麵說的話一點也沒有聽進去。
見陳誌聰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旁邊的人不由的豎起了耳朵,想要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不過很可惜,手機話筒的聲音並不大,隻有坐在他旁邊的人才隱約聽到一點,事情似乎與潘國強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