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觀察黃瑞昌時,賀岩悄悄地用自己的特殊能力查看了一下黃瑞昌最近的運程,發現他印堂粉紅中帶著幾縷血色,這應該是桃花運變桃花劫征兆。
賀岩有點頭痛,像黃瑞昌的這樣的老滑頭是最難搞的,他話說得很好聽,誰也不得罪,可事情卻不給辦。
“哪能讓領導泡茶。”黃瑞昌熱情地‘搶’過賀岩手上泡茶的工具,這一舉動也初步驗證了賀岩的結論。
黃瑞昌泡好茶好,先給賀岩的杯子滿上,然後又給自己倒了一杯,然後等著賀岩說事。
其實賀岩自己有什麼事,黃瑞昌心裏也已經猜到了幾分,這大院內包括大院外的人,找自己的,十有八*九是為了錢的事,隻是他不能先開口,誰先開口,誰就失去主動。
“黃所長……”
“賀委員,我癡長幾歲,您叫我老黃就行了。”賀岩剛開口就被黃瑞昌給打斷了。
賀岩並不是矯情的,他爽快地點了點頭,“行,那我就叫你老黃吧。”
想黃瑞昌這個老滑頭主動開口是不可能的了,賀岩隻能先挑起話題:“老黃啊,你也知道,現在鎮裏對招商引資和服務企業這塊非常重視,但你也知道,沒有經費,很多工作是無法開展的,像廖主任他們跑縣裏,吃飯拉關係是免不了的,你看是不是在經費報銷方麵向他們稍微傾斜一點?我相信這點應該還是能做到的吧。”
果然是為了錢的事!黃瑞昌心裏腹誹一句,可臉上卻是一臉難色,“賀委員,你剛到鎮裏不久,可能還不知道鎮財政緊張到什麼程度,我們的幹部職工已經兩個月沒有發崗位津貼了,我們能保證幹部職工的基本工資和領導基本開支已經是非常不容易了,而且現在年就要到了,我們還在為年終獎金的事頭痛呢……”
說到鎮財政的困難,黃瑞昌是一肚子的苦水傾瀉而出,聽得賀岩心驚肉跳,快不忍心說報銷的事了,但他還是堅信,鎮裏財政再困難,那點錢還是拿得出來的,領導班子成員限額內報銷的事就足以說明問題,所以他不得不爭取:“老黃,我雖然來回龍不久,可你說的情況我還是略有耳聞的,要不這樣吧,以後我自己的經費限額減少一半,另外你那邊再擠點,給廖主任他們報掉部分的票。”
賀岩都把話說到這份上了,黃瑞昌說不出拒絕的話,也不想開這個口子,這個口子要開了,其他的領導恐怕也會有樣學樣,那他這個財管所所長就有難了,於是他就打起了太極:“賀委員,不是我不想給中層幹部報銷,實在是拿不出這麼多的錢,再說了,財管所戶頭那些錢的用途比例方麵已經是確定好了的,要改變我也沒有這個權限,要不你跟劉鎮長商量一下吧,他要是同意,我怎麼也擠點出來。”
果然是個老滑頭!賀岩心裏腹誹一句,他使出苦肉計就是不想把事情鬧到劉大偉那裏去,可黃瑞昌這個老滑頭還是把事情推到劉大偉頭上去了,讓他不得不麵對劉大偉。
賀岩倒不是怕麵對劉大偉,他隻是不想看到劉大偉那得意的嘴臉和這麼快激化與劉大偉之間的矛盾,因為他知道劉大偉肯定是不會輕易鬆口的。
成功地把事情推出去後黃瑞昌就借口所裏有事要離開,賀岩站起來相送,這時,他心裏忽然一動,拍了拍黃瑞昌的肩膀,道:“老黃啊,你最近的桃花有點旺呀,小心身體及後院起火啊。”
他是怎麼知道的?!這事我捂的這麼緊,應該沒人知道呀。黃瑞昌的心髒激烈地跳動了一下,臉色都變了,但他畢竟是見過風浪的人,臉色很快就恢複了正常。
黃瑞昌的變臉速度雖然快,但還是沒能逃過賀岩的眼睛,他在心裏暗笑,這次可能不用找劉大偉了。
“嗬嗬,委員說笑了,我老黃可是出了名顧家的人,‘桃花’與我無緣,我與‘桃花’更無緣。” 黃瑞昌打了個哈哈,趕緊離開了賀岩的辦公室,他怕呆久了會露餡。
十個光頭九個色,這話看來是一點也不假。黃瑞昌走後,賀岩臉上泛出了笑意,他心想,黃瑞昌這老滑頭外麵的女人還收得真緊,大院內竟然一點風聲都沒有。
因為有了黃瑞昌這事,賀岩決定暫時不去找劉大偉,等幾天看看,反正也不差這幾天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