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軍,你就照岩子的話做吧。”賀福年還真怕以後賀岩不理自家的事,所以連忙改變了主意。
“我知道了,我明天就去。”賀軍畢竟是年青人,性格雖然有點懦弱,可被賀岩拿話一激,潛在的血性終於爆發了出來。
見賀軍終於不再退縮,賀岩這才鬆了一口氣,他剛才說的隻是氣話,他自然不會真的不理大伯家的事。之後他給自己家人上了堂法律課,指導賀軍應該怎麼追討賠償金,在勞動部門麵前又應該如何說話,最後他還稍微地透露了一點,說自己會在背後出力,當然,具體怎麼出力他沒說,不過即便是這樣,也讓賀軍等人安心不少,畢竟要跟政府部門打交道,還要跟鎮長‘打擂’,他們心裏還是有點發恘的。
指點賀軍等人該怎麼做後,賀岩就開車把三人載回家,免得三人明天又匆匆忙忙坐車回去。
第二天,賀岩來到辦公室沒一會兒,梅笑笑就捧著一個文件夾來到他的辦公室。
“賀鎮,關於落鳳山更名為棲鳳山的申請書已經按您說的意見修改好了,你看還有什麼需要修改的地方沒有。”梅笑笑把文件夾推到賀岩麵前,這已經是修改後的版本。
更名申請書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有四頁紙,賀岩仔細地看了一遍,發現沒有再需要修改地方,就寫上了意見並簽上了名,然後讓梅笑笑拿去給鎮長簽名和蓋鎮政府的章。
就在賀岩正忙於工作的時候,賀小年、賀祥年和賀軍三人來到羅誌本家裏。
羅誌本,一個四十歲左右的中年人,身材矮胖,圓臉,一雙三角小眼,眯起來隻看到一條肉縫,又因為他經常眯眯笑的緣故,附近的人都叫他笑麵虎。
羅老虎是什麼人,是十裏八村出了名奸詐的人,一看到賀家叔侄三人,他立即明白三人的來意,不過他並沒有主動提及,而是笑眯眯地請三人坐下,奉上茶後關心起賀福年的傷勢來。要不是賀家叔侄三人都知道羅老虎是一個什麼樣的人,還真被他這套給騙了。
賀家叔侄這邊,說話的是賀小年,在說了自己大哥的傷情後,他就開門見山地說起賠償金的事,還把賀岩詳細列出的各項賠償金額寫在一張紙上遞給羅誌本看。
聽賀小年說到賠償的事,羅誌本臉上的笑容就沒有了,不過眼睛卻還是眯著的,他麵無表情地接過賀小年所列的賠償清單,直接瞄了一眼最後的總數,八萬塊!這時,一直坐在邊上沒有吭聲的羅誌本老婆陳麗花也湊過腦袋來。
羅誌本的老婆陳麗花是一個很潑辣的女人,雖然她一直坐在邊上沒有說話,可看到清單上的金額後,她立即施展她不輸於女高音歌唱家的喉嚨尖叫道:“八萬真?!你們老賀家怎麼不去搶銀行啊!”
陳麗花雖然潑辣,但卻很怕丈夫羅誌本,被羅誌本瞪一眼後就閉上嘴巴,羅誌本這才回過頭來,慢條斯理地對回家叔侄三人道:“小年哥,我再一次告訴你們吧,福年哥摔傷的事隻是一件意外事故,與我無關,我是一分錢都不會賠償的,不過,出於人道主義,我會去醫院探望福年哥,並送上一千元的慰問金。所以,賠償的事就不要再提了。”說完,羅誌本就把手上的清單給撕了。
見羅誌本竟然把清單給撕了,賀岩臉都氣得漲紅,他立即反駁道:“本叔,我爸摔傷的事不是你說無關就無關的,我家岩子說了,你與我爸是雇用關係,從法律上說,我爸出了意外你就要負責!”
羅誌本知道賀軍口中的‘岩子’指的是賀岩,他也知道賀岩在回龍鎮做副鎮長,要是賀岩在楊柳鎮做副鎮長,說不定他還會有點顧忌,可現在麼,他哪會把賀岩放在眼裏,他淡定地搖了搖頭,道:“小軍,你說我與你爸是雇用關係,你有什麼證據,有勞動合同嗎?有的話就拿出來,我立即賠錢。”
賀小年的手壓了一下,示意還要說話的賀軍鎮靜下來,不要衝動,然後他對羅誌本道:“誌本,合同我們拿不出來,你也明知道沒有,不過,即便如此,你與我哥存在雇用關係的事實是抹殺不了的,今天在這裏我不想跟你吵架,也不想多說廢話,一句話,如果你不賠的話,那我們隻能走法律程序了。”
“走就走,我怕你們啊,有我姐夫在,就是天塌下來我也不怕!”羅誌本叫囂道。既然已經撕破臉皮了,那就沒有必要再裝好好先生,要知道,皮笑肉不笑地裝逼其實也挺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