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協會的狗無論在什麼時候鼻子都這麼靈敏啊。”西離盯著突然出現的安邦薩滿發出了戲謔的笑聲。
然而嚴絕卻並沒有去理會西離的挑釁。他從一開始就緊盯著麵前的伍卓陽,仿佛稍一放鬆就會讓伍卓陽溜走似的。而伍卓陽在嚴絕這種可以結冰的目光注視下也心虛地低下了頭。
是的,這會兒的伍卓陽確實很心虛。因為就在半個月前他在黑瞎子溝狠狠地揍了一個協會的薩滿。雖說當時是對方先要動手的,而在打鬥的過程中由於受克額沃神的影響伍卓陽幾乎無法控製自己出手的輕重。但是這終究是自己打了人。所以伍卓陽也很能理解嚴絕這會兒的態度。想到這兒他便鼓起了勇氣對著嚴絕道歉說,“上次的事真是對不起。”
“你認為在黑瞎子溝發生的事隻要說聲對不起就沒事了嗎?”嚴絕的聲音依舊冰冷,但這一次卻帶上了些許慍怒。
“我那時出手是重了一些。不過那也是你們的人先出手的呀。”伍卓陽略帶不滿地解釋道。心想你們協會的人也太囂張了一點吧。也不想想正是你那個時候不由分說地把我打成重傷,我才會在黑瞎子溝變身的。後來那個四肢發達的薩滿一上來的態度也比你好不到哪兒去。我為什麼要為正當的防衛這麼低三下四的道歉嘛。
可惜這會的伍卓陽並沒有發現,站在對麵的嚴絕眼中已經閃過了一絲殺意。隻聽他冷笑一聲反問道,“哦,原來對伍少爺來說將人的四肢折斷,脖子扭斷就隻是下手重點而已?”
“那個其實是……等,等一下,你剛才說什麼折斷四肢扭斷脖子啊。”伍卓陽張大著幾乎可以塞進一個白煮蛋的嘴巴,一頭霧水地看著麵前早已怒火中燒的嚴絕。
隻是還未等伍卓陽做進一步的解釋一旁的西離就已經唯恐天下不亂地大笑起來:“喂,我說泰迪呀。你不用做出那副誠惶誠恐的模樣。不過是殺了條狗而已。這有什麼關係。你可是堂堂的克額沃薩滿啊。敢向克額沃薩滿提出的挑戰的人都該有死的覺悟。”
無視西離的挑撥,伍卓陽結巴著朝嚴絕問道,“那,那人現在怎樣了?”
“死了。”嚴絕的聲音不帶一絲的感情,但他的手中已經多出了一柄鋼叉。
就是這柄鋼叉在黑瞎子溝的山坡上毫發無傷地穿過伍淑珍的身體刺穿了伍卓陽的大腿。但此刻的伍卓陽已經沒心思去考慮嚴絕。瞳孔集聚收縮的他撲通一聲就跪在了地上,緊盯著自己的雙手用艱澀地聲音呢喃道,“死…死了…這,這怎麼可能!那時候我隻是…”
碰地一聲,嚴絕的鋼叉與西離的冰槍在空中迸出了火花。但底下的伍卓陽卻依舊無動於衷地跪在那裏。見此情形西離忍不住對著早已魂不守舍的伍卓陽大聲嗬斥道,“喂,泰迪。你還傻跪在那裏幹什麼!起來戰鬥啊!難道你想被打成肉餅嗎!”
卻不想回答西離的卻是一支閃著寒光的梭鏢。隻聽哢嚓一聲西離手上的冰槍應聲而斷。與此同時梭鏢的主人亦從黑暗中顯了身。同樣是囂張的黃發,隻不過阿辰的臉上並沒有戴那奇怪的白色麵具。相反此刻他的臉卻因即將爆發的激戰而漲得通紅。隻見阿辰抽出梭鏢看了看跪在地上的伍卓陽,然後直指西離冷笑道,“二對一可不光彩。”
“這話應該由我來說不是嗎。”丟掉手裏的半截冰槍,西離很快就又有了一柄更為鋒利的冰槍。山洞裏陰冷潮濕的環境十分有利於鯉魚星使戰鬥。所以這會兒的西離看上去並不在乎多出一個敵人來。
可就在洞內的氣息因雙方的殺氣以及西離的操控而逐漸凝固之時,原本被排斥在外的伍卓陽突然站起了身。身處對峙的三人之間的他用清晰而又果斷的聲音宣布道:“我沒有殺人。”
不知是伍卓陽的舉動太過突兀,還是他的話語。總之在那一刻無論是西離還是嚴絕他們都用差異的眼光看著。這樣的沉默持續了數十秒之後,西離終於忍不住衝他吼了一聲,“喂,泰迪。你在幹什麼呢!”
“我沒有殺人。”伍卓陽重複著剛才的宣言。在看到嚴絕露出不屑,阿辰我緊拳頭,西離一臉的玩味之後,他又鎮定地:“雖然我不知道那之後發生過什麼。不過我可以肯定,我那時候的攻擊不可能至人死命。所以我沒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