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紅聽羅福月這麼一說不由皺了皺眉頭。卻見她跟著一把拉起了羅福月的手將其拽進了一處偏僻的角落後。開口沉聲告誡道,“和你說過多少次了。不要隨便在外頭談組織的事。”
“啊,對,對不起。”羅福月聽端木紅這麼一警告立即嚇得低下了頭連連道歉起來。
這也是我的同類呢。端木紅看著如小兔般惶恐不已的羅福月不禁為之莞爾一笑。就見她伸出手摸了摸羅福月那蓬鬆的發梢安慰道:“不用那麼緊張。現在整座城市的人都已經被我們的法術所控製了。不過我們還是需要小心行事才行。畢竟總有一些漏網之魚能像剛才的楚蘇橫那樣覺察到異樣的存在。”
“難道說剛才的楚同學也是薩滿嗎?”羅福月抬起頭臉色微紅地問道。
“他不是。”端木紅幹脆地搖頭道。
“那他怎麼能覺察到我們的存在?”對於端木紅的回答羅福月多少有些意外。在她看來楚蘇橫能意識到她們的存在就已經很了不起了。要知道現今的Q市幾乎所有人都已經沉浸在了烏西哈所設下的迷魂陣中。甚至變得性情大變的也是大有人在。更何況楚蘇橫本身還是生命之樹的業務員。這也難怪影會盯上他了。
然而麵對羅福月的疑問,端木紅卻擺了擺手道,“那是因為他和伍卓陽待的時間長了的緣故。要知道小伍可是比特殊還要特殊的存在哦。”
端木紅說到這時在不經意間流露出了一抹曖昧的微笑。
從血色少女到鷹星使嘎思哈,從羅福月到她本人端木紅。雖然是同類,但是依舊擁有著屬於各自不同的特性。然而伍卓陽無疑是端木紅有史以來所見過的最為特殊的存在。明明如孿生子一般擁有著同嘎思哈一樣的麵孔。明明是自己的同類。可是,那時候的伍卓陽看上去卻是如此的平庸,如此的正常。為什麼那個男生能如此平和地接受自身的異常。為什麼他能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似的同周圍的人群溶為一體。
不管是出於嫉妒,還是出於向往。總之當看到伍卓陽向身邊的人露出那毫不掩飾的真誠的笑容之時,端木紅情不自禁地就搭訕了上去,纏了上去。誠然對於她的這一舉動楚蘇橫一直抱以敵意與冷嘲熱諷。可端木紅對此卻絲毫沒有放在心上。或許從很久以前起端木紅就不再在意她周圍的人了。正如人類不會去在意螞蟻的心情一樣。那段日子端木紅唯一感興趣的就是作為她同類的伍卓陽。而當她發現伍卓陽對自身的異常根本沒有認識之時,端木紅便不由地開始揣測起如果讓伍卓陽認識到自身的異常會怎樣?如果讓伍卓陽知道自己同他一樣異常會怎樣?
這樣的假設並沒有持續多久,端木紅便從嘎思哈手中接過了新的任務。為了說服莫日根老爹加入烏西哈的陣營,端木紅同伍卓陽他們一起去了黑瞎子溝。可最終卻是伍卓陽陰差陽錯地從莫日根老爹手裏繼承了熊神克額沃。不,或許嘎思哈從一開始就有這樣的打算也說不定。不過無論嘎思哈是抱著什麼樣的想法。至少端木紅如願以償地看到了伍卓陽在麵對自身異常時的脆弱與絕望。是的,那個男生應該已經意識到異常的自己根本無法混跡在這個世界與普通人相安無事地相處。他早晚是要到他們這一邊來的。神隻能存在於屬於神的世界,怪物隻能同怪物在一起。而她端木紅此刻正是在與同伴們一起創造屬於他們自己的世界。
“端木同學,你怎麼了?”羅福月小心翼翼地對這突然陷入沉默的端木紅問了一句。生怕一個疏忽就會引來麵前這個同齡女孩的厭惡。羅福月並不害怕端木紅。相反她對端木紅有著一種難以言喻的仰慕之情。特別是在知道鼠星使原來竟是自己的同屆同學之時,這種仰慕更是晉升成了崇拜。對羅福月來說,成為神皿並非是出於自身的意誌。而是無可奈何的事實。無論從何種角度來說強勢的端木紅算得上是她現成的榜樣。雖然就羅福月的性格來說這樣的榜樣是永遠可望而不可即的。
“啊。沒什麼。”回過神來的端木紅扭過頭衝著羅福月輕聲笑道,“我隻是在想這一次的演唱會一定會引來成千上萬的觀眾吧。西離那臭小子到時候可又要臭屁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