罌粟 (18)(1 / 1)

眼看唐旋兒刺出的這一刀已經到了廣瑉的心口,一刀下去,肯定直沒心髒,廣瑉難以活命,可是直等飛刀沾到了廣瑉的皮膚,唐旋兒卻又有些不忍了,飛刀稍稍一偏,從廣瑉的胸口斜刺下去,廣瑉吭的一聲,一口血從嘴角流了出來。

這一刀雖然沒有傷到心髒,但是卻捅傷了肺葉,血液順著氣管進入了嘴裏,流了出來。

看到廣瑉果然被自己一刀刺傷,唐旋兒終究還是對廣瑉有一些感情,她砰的把刀拔了出來,隨著刀的拔出,一股血又從胸口流出。

唐旋兒又看了廣瑉一眼,飛刀一揮,切斷了綁在廣瑉身上的繩索,又指著廣瑉的鼻子大叫道:“告訴你,從今以後,你再不是唐家的女婿齊雲,而是唐家不共戴天的大仇人張璞,以後我們兩個再相見的話,絕對不能共存於世,你馬上給我滾出去,滾的越遠越好!”

廣瑉又看了看唐旋兒,並沒有急於起身,而是又跪在地上,恭恭敬敬的給唐大嫂叩了幾個頭,這才捂著胸口站了起來。

唐旋兒又向唐誌智哭道:“五哥,你把你的外傷藥給他一點兒!”

唐誌智拿了一包外傷藥,甩到了廣瑉的身上,廣瑉接在手裏,看了兩眼,又摔在了地上。

此時他的胸口還在沽沽的流著血。

他目中仿佛再沒有別人,而是一直往前走。

兩個跪在地上的唐門弟子見廣瑉要走,抽出刀,立了起來,對準了廣瑉的胸口。

廣瑉仿佛不知道自己胸口有兩把刀正在立著,他仍然一步一步的向前走去。

唐旋兒喝了一聲:“你們讓他走,讓他走出這個洞,在這個洞裏他還是唐家的女婿,不準你們傷害他!”

那兩個弟子一怔,唐旋兒的語氣似乎有一種不抗拒的成份在內,可是他們還是看了一眼唐誌智。

唐誌智也是一擺手,這兩個龍虎弟子才又收起了刀,跪在了地上。

廣瑉手捂著胸口,一步三晃的慢慢的走出了洞口,在他的身後,還流著一個一個的血紅的腳印。

原來居然是這麼死的,居然是被唐旋兒一刀殺死。

冷風吹在了廣瑉的臉上,廣瑉止不住一陣的好笑。

這個世界對他來說太殘酷了,每當他以為他可以安穩的生活的時候,他的生活總是會發生突如其來的變化,打的他措手不及。

原來以為張璞和廣瑉早已經在世界上消失了,世界上隻有一個齊雲,這個齊雲還是唐門的女婿,他不求什麼榮華富貴,隻求平平安安的過上幾年,看著自己一天一天的老去,化為一捧泥土。

可是,上天居然這麼殘忍,把他這一點兒小小的願望都給打的四分五裂,永遠不能實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