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兩輛失控的車輛在眾人注目下,轉眼到了公路拐彎盡頭,在一片驚呼中,越過形同虛設的隔離墩,一輛車前輪一歪,開始向下麵懸崖翻滾,另外一輛徑直豎著衝了下去!
仿佛過了幾秒,又好像過了幾分鍾,正當龍江極目眺望之際,下麵終於傳來轟然聲音,緊接著火光衝天,一陣巨大的爆炸聲猛然傳來,映紅了下麵幾段公路。
通紅的火光中,夏玉兒眼睛尖,跳起來喊道:“快看,有車來了。四輛車,是不是警察救我們來了?”
夏明珠大喜道:“幸虧我們提前處理,子淇,把車輛向裏靠靠,給警方讓出道路。”
蓮花山盤山公路,一邊是萬丈懸崖,一邊就是漫山遍野的怪石樹木,每隔幾段,有著何家村的村民開辟的梯田苞米地,稀稀拉拉長著一人高的苞米,夜色中靜靜佇立,仿佛哨兵一般。
巨大的爆炸把下麵盤山路正在上行的汽車驚呆了,四輛車紛紛停下,從裏麵鬧哄哄下來很多描龍刺虎的漢子,拎著槍拿著刀,紮堆向公路外側懸崖張望。
粗聲惡氣的聲音隱隱傳來:
“草,誰的車掉下去了?”
“老板,紅色路虎,好像是三哥的車?”
“四哥,好像是六子的寶馬,我有望遠鏡,車號看到了。”
……
兩幫人隔著盤旋的山路,彼此互相觀察著,很快就發現了不對。
“夏總,不是警察。”
“小江子,是那群流氓,怎麼辦?”
夏明珠早已看清不是警察,心頭有些慌。山路很窄,根本無法掉頭,隻能向前猛開。但是前麵四輛車,至少坐了16名歹徒,拿刀持槍,武力凶橫,到底如何是好,一時間沒有主意。
山路下四輛車裏,眼睛尖的,看到頭上盤山公路酷路澤,登時叫囂起來。轉眼一輛車順出鋼絲繩,栓人下去一探究竟,另外些人極目上看,指指點點:
“老板,上麵有群女人,是一群娘們!”
“我草,腿好長,奶子好大,四哥,不是咱蓮花山的,鄉裏漂亮娘們咱都玩遍了,這幾個是生麵孔!”
“不對,該不會是逃出來的吧?”
“我艸,還特麼愣著幹啥,上車追!”
三輛車車門嘭嘭關閉,大聲呼嘯著爬上坡,氣勢洶洶向龍江一行開來。
形勢緊急,女人們包括夏總,都沒了主意,紛紛把目光看向龍江和林茂。
林茂書呆子一個,嘴裏叨叨咕咕念叨著:“舍生取義,青史留名,鐵血丹心,以照汗青,咱們,咱們拚了!”
看眼著下麵那三輛車呼嘯著,加大了油門,再繞一個彎道,就要上來,龍江上去給了林茂腦袋一巴掌:
“老弱病殘,拚個屁啊,林茂,你熟悉山路,快快帶路,下車上山!”
夏明珠點點頭,沒有廢話:“玉兒跟著龍江一組,子淇和我一組,林茂領頭,下車!”
說完把酷路澤中間一停,雪亮大燈支著前方,完完全全擋住了上山之路,一行5人快速跳下車,跟隨著林茂腳步,越過盤山公路隔離帶,抓住灌木叢,爬上了坡度極大的蓮花山。
夜色黑沉,萬籟俱寂,山風浮動,滿山花草樹木山精林怪,陰沉沉擋著去路,龍江一行幾個起伏,便消失在濃黑的夜空中。
後麵傳來三輛車急刹車聲,車門劈裏啪啦打開,一群凶神惡煞的漢子跳了出來。
何紹基並沒有下車,他正在接一個電話,表情憤怒欲狂,滿臉肌肉抖動,把同車的何四虎嚇壞了,走不敢走,說不敢說,拎著把五四手槍,小心翼翼等著老爹放下電話。
車外漢子群龍無首,一時間聚在公路上,不知所措,幾個好事的拿槍逼著,小心翼翼對著酷路澤,誰也不開腔,等著老板吩咐。
“什麼?狗都死了?樓燒塌架啦?你再他媽說一遍?”
“樁子,你報告的消息非常重要,回頭去礦裏找你四哥領賞,1000塊,馬上兌現。”
啪,衛星車載電話放下,車內死一般的安靜。何紹基的碩大鷹勾鼻子轉向了何四虎,聲音有些低沉,頭一次,老東西似乎發覺事情有些超出了自己的掌控:
“塔姆的小三,成事不足敗事有餘,讓人燒了大樓,現在人也不知去哪了?”何紹基狠狠拍了下儀表板,發出巨大的聲音把自己都嚇了一跳,右眼皮開始狂跳。
“爹,咋的了?”
何四虎好久沒看到老爺子發這麼大的火。
“媽的,剛才村裏你表弟打電話,老三可能遇到危險了。咱家被燒了。”
“啥?不可能!”何四虎腦袋搖著,滿臉不信。
“剛開始我也認為不可能,可樓著火了,裏麵一個人也沒有跑出來,你怎麼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