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江一行剛剛離開,一串路虎、寶馬、奔馳開進了濱江白雲機場停車場,囂張地占領了停車主道,堵了一片接送車輛,不少車主不耐煩想按喇叭,可一看這些車裏下來這些人的模樣,大都停手,打消了心裏的念頭,待在車裏憤憤不平地暗自咒罵。
那些豪車紛紛打開,一夥刺青秀龍的青皮小夥子鑽了出來,頭皮刮得鋥亮,肌肉虯結,統一穿著仿lv黑色T恤,墨鏡皮鞋,簇擁著一個花白頭發的矮個子,柳原第一黑幫老大潘國強,大搖大擺進了航站接機樓。
“老大,不用直接開進飛機場接人,還有點不太習慣呢。”一個瘦長陰險的漢子,梳著公雞頭,染成半白半黃的家夥,陪著笑對矮個子道。
“大雞,你特麼懂什麼?昨天喝酒,萬設老總打來國際長途電話,咋說來著,對,這叫講政治,媽個比,咱一黑社會也要講那玩意。”潘國強教訓著小弟們。
黃毛跟在大雞後麵,呲著牙,亦步亦趨跟著,上次因為自己的通風報信,直接導致了潘老大弟弟潘國軍在高速路上被殺,嚇得他貓在醫院裏緩了好久,直到最近發現風平浪靜才鑽了出來。
這次跟著老大來接剛剛海南休假歸來的李大少,要求社團中層以上都要來,黃毛躲不過,隻好出院,臨行前,他忘不了用一部私人手機給龍江發了短信,李大少可怕,龍江更可怕,沒辦法。
“快看,大少出來了。”一行人快速迎了上去。
十幾個禿瓢漢子戴著墨鏡,插手彎腰,擺出一副為老大出獄接風的架勢,被潘國強轟走。
“滾尼瑪蛋,不說要低調嗎,你們這幫笨蛋,聽不懂人話嗎,滾一邊去。大雞帶他們門口呆著。”大漢們聞言鬧哄哄去了門口,當慣了壞蛋,零丁低調,還真不會了,機場出站旅客紛紛側目,避之不及。
機場出口湧出一群旅客,中間一個少年十分搶眼,穿著海南特有的花花綠綠的椰子西服,左手摟著一個齊逼熱褲的小白妞,右手拿著最新出款的VERTU手機,後邊同樣跟了幾個拍馬屁的跟班,嘴裏嚼著檳榔,一笑露出一嘴黑紅牙齒。
“我次奧,老潘你咋來了呢?我特麼還以為沒人來接我呢。”少年正是柳原代書記萬建李的兒子,李侯庭李大少。
潘國強陪著笑,剛要說話,候機廳大門一陣喧嘩,又湧進來一夥學生樣的年輕人,個個嬉皮笑臉,紅男綠女,高談闊論,幾個剛下飛機的老外皺著眉頭,聳著肩膀,鄙夷地看著這群囂張家夥。
為首的兩人向李大少招著手:
“大少哥,一中十三太保我都帶來了,給大哥接風。快叫大哥!”原來是花褲衩,偷開著他爹的豪車,拉來幫不好好上學的小太妹和小混子,一個個向李後庭鞠躬。
“大哥好”
“亭少好。”
李大少滿不在乎舉起拿手機的那隻手打著招呼,登時引起一片尖叫:
“太帥了。”
“好酷啊。”
“快,尼瑪小結巴,快去獻花!”一個穿的少的不能再少的小太妹被推著踉踉蹌蹌跑去,為大少獻花。
李大少接了獻花,順手在小結巴鼓鼓的屁股上摸了兩把,登時周圍又是一片少女的尖叫。
花褲衩旁邊站著的是李家私人車隊隊長馮亮,見狀連忙跑了過來,接過李大少手裏的獻花和行李:“大少,你回來了,家裏派我來接你。”
馮亮上次開車撞了許梓倩她媽,給龍江坑得白白搭了幾十萬,憋悶了半個多月,起了滿嘴泡,這次借助接大少的機會,被母親馮老太太派來,順便散散心。
“亮子,我媽在家嗎?”李大少呸地一聲,吐了嘴裏的檳榔,直接吐到了飛機候車廳的光亮整潔的大理石上,一個清掃工忙過來打掃,不少顧客經過,紛紛鄙夷地皺起眉頭。
“雷阿姨沒在,出國了,書記也很忙,快一周沒回家了。”馮亮知道李大少從不給家打電話,連忙彙報道。
“都沒在家,太特麼好了,又能好好玩了。”李大少哈哈大笑,露出滿嘴被染成黑紅的牙齒,被大家簇擁著上了潘國強的賓利車。
李大少一上車,潘國強便發了短信,不一會一個電話打進李厚庭手機。
“誰啊,啊,二叔,我是小庭,下飛機了剛下來……”李後庭天不怕地不怕,家裏就怕二叔李萬設,一接電話,立刻彎了腰,討好笑著。
馬爾代夫一座天藍水碧的島嶼,柳原市委書記的親弟弟李萬設,手持衛星電話,渾身赤果果,躺在白色遊艇躺椅上正曬著太陽,倆個穿著比基尼的白人絕色少女,正在為他全身塗著防曬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