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紅臉膛的矮個子衝了進來,走路腳步蹬蹬做響,一把灰胡子翹得老高,眼睛瞪得像牛卵。
“特麼的,我剛出去幾十分鍾,你們就特麼偷酒喝,不喝能死啊,這回終於抓住你們了,還說啥?放下杯子,統統給我放下!”
出乎他的意料,三個手下最能打的炮手,像沒聽到一樣,照樣仰脖幹杯,咕咚,美酒入喉發出令人垂涎的汩汩聲。
最氣人的是三個人幹了杯,齊齊扔了杯子,恭恭敬敬站到了一個胖的不像話的小胖子身邊,那眼神,那狀態,就好像沒看到他一樣。
灰胡子臉色更紅了,氣得暴跳如雷,狠狠揮舞著拳頭原地跳起大罵:“喝多了,肯定是喝多了,這幫沒事就灌馬尿的小王八蛋,大彪子,過來給我記住,這三個家夥獎金扣一半,瑪德,全扣掉!再喝每人砍隻手!”
周圍一片寂靜,沒有人回答他,矮矮的灰胡子更生氣了,瞪眼回頭,見大彪子就在身後卻沒答應,氣得他上前,狠狠給了他一腳,大罵:
“大彪子,你麻痹的,你聾了還是啞巴了,沒聽到我叫你嗎?”
往日恭順的大彪子眼睛一瞪,大聲道:“胡地,你踢我做啥啊?你再特麼動手動腳,別說我報警!”
“什麼,你說什麼?”胡地有點傻了,往日最老實的大彪子居然也不聽話了,尼瑪這是腫麼了?
他看了一圈,見門口圍了一堆人,個個一副古怪模樣,他不禁暴怒,嘴巴裏發出如牛吼般的叫罵:
“還有你,老周,你,小鄭,劉數,尼瑪蛋的,看什麼看?上班時間不知道好好工作啊,都特麼給我滾回去!小心老子腿打折!”
怪了,周圍人都沒動,都用一副陌生的眼光看著他。
胡地都快瘋了,氣急敗壞大喊:“來人,給我來人,尼瑪的要造反怎麼的!”
“別 叫了,特麼現在聽我的。”身後傳來一個陌生的聲音,讓他猛然轉身,正是那個小胖子旁邊一個黑臉皮的少年。
龍江笑嘻嘻看著蒙頭轉向的胡地,望著他全身波動不已的輝光,顯然這家夥心裏吃驚至極。
“聽你的,開什麼玩笑?你特嗎是誰?”脾氣火爆的胡地後退了一步,警惕地拉開了彼此距離。
“我叫龍江,不熟悉好辦,老二,讓門口的人正常辦公,一會,我們好好認識認識。”龍江眯著眼,笑嘻嘻露出一副人畜無害模樣。
陽痿嘚瑟地挺著胖胖的肚子,做領袖狀揮舞著肥手,裝模作樣道:“都散了吧,各回各家,各找各媽,惡,不對,都回去開始工作,沒啥好看的。”
胡地大怒:“你特麼說啥,你是那根蔥,你特麼知不知道這是哪?跑這指揮我的手下,你他媽活膩味了,我弄死你……”
沒等說完,他吃驚地發現,小胖子話音剛落,門口不聽指揮的眾人竟然呼啦一聲,統統散去,各自開始進入辦公室工作,不一會,走廊裏便充斥起電話,郵件,打字的動靜。
“見鬼了,今天肯定是見鬼了。”胡地臉色氣的發紫,狠狠一把扭住大腿,劇烈的疼痛傳來,讓他張嘴大叫:“你麻痹,不是做夢, 他媽的,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喊叫完他拔腿便跑。
“別跑,阿裏山關門。”陽痿發出命令。
喝了一杯酒的阿廖沙眼睛通紅,打著酒嗝興奮地關了大門,看著氣急敗壞的胡地,安慰道:“胡老板,我忘了通知你,我換了老板,這位楊老板是我的新東家.”
“混蛋!你特麼忘了,誰把你從地下黑拳救活?你忘了誰給你錢啦?你個忘恩負義的老毛子王八蛋。”胡地氣的快暈過去了,跳高大罵。
阿廖沙眼睛裏出現了一絲疑惑,敲著頭奇怪道:“咦,你說的好像是真的,是的,我欠你一個人情,我的確想起來了。”
胡地大喜,揮舞著粗壯的手臂,撅著灰胡子一把抓住他吼道:“那還等什麼,拿起你的槍,把不聽我話的人都幹掉,統統幹掉,去啊,快去!”
阿廖沙接下來一句話,把胡地徹底驚呆了。
“不過,我怎麼覺得還是他是我老板,而你不是,這種感覺真特麼的奇怪!”
“我塔姆這是撞鬼了,肯定撞鬼了!”胡地紅臉發白,眼珠子卻越瞪越大,瘋了一樣扯著自己的胡子。
看他一副呆傻樣,陽痿趁機伸出了胖手,一把抓起胡地粗糙的大手,興奮握了起來:“你好,本人楊達偉,見到你很高興,我想我們一定有很多共同語言能聊到一起去,你不反對的話,我們坐下聊聊天,聊聊這該死的股市,聊聊女人,你看好不好?”
龍江眯著了眼睛,仔細觀察著陽痿的表情,見他綠豆眼瞪的滾圓,對方牛卵眼睛也瞪的滾圓,倆人手臂緊緊相握,忽然僵持不動了。
“小胖子,我特麼不想認識你,我討厭你,我最討厭胖子,胖子都是不勞而獲,特麼的見鬼,這什麼感覺!有什麼東西進來了,見鬼!”胡地臉色一會紅,一會白,一會又變得發紫,呼哧呼哧喘著粗氣,汗水一點一滴從頭上淌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