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重新肅靜下來。
隻有陽痿和段發手下的叫罵聲,縈繞耳邊。
腳步聲傳來,三名教官,亂博士打頭,嘴唇薄薄的肖斐在後,美豔教官波娃最後,分開學員,向這邊走來。
陽痿指著段發正大罵:“死兔子,裝什麼死,快起來,叫爺爺!裝死?尼瑪蛋,男子漢大丈夫,說話算話……”
雜毛和螃蟹扶著昏迷的段發,正奮力還嘴:“死肥豬,你眼睛瞎啊?段老大他沒輸,他暈了,臨時有病暈了,叫你妹個爺爺,我們塔姆就不叫……”
腳步聲到了龍江身邊,停下了。
“好了,啊痿。”龍江一把抓住陽痿胳臂。
陽痿依然跳腳大叫:“這個孫子耍賴,幹什麼!”終於,他不說話了。
周圍學員敬畏的目光中,周圍徹底肅靜。
“博士,我先說兩句可以嗎?”
矮個子肖斐裝模作樣咳嗽了一聲,上去一步,站到了和亂博士並排的位置,轉動著一雙小眼睛,露出了狡猾的表情。
胡亂博士沒有說話,一雙眼睛直勾勾望著龍江的中指,撓著腦袋,表情迷惑,若有所思。
波娃冷冷哼了一聲,頭發微楊,卻沒說話。
亂博士是研究狂人,不理世間俗事,波娃又是個洋鬼子,對華夏事物不是很精通,所以,矮個子肖斐教官,憑借靈活的頭腦,如孔不入鑽營的性格,以及一身野外生存的本事,牢牢把住了教官團隊的話語權。
要知道,對學員評分,實行工作人員打分,教官團隊合議,經過培訓中心審核,最後上報供奉團的機製。而所謂的培訓中心,隻是幾個世俗的不得意的官員,沒有什麼太大權力。
所以,在如何為學員評分上,每名教官有著很大的權力。
見另外兩名教官沒有反對,肖斐露出了得意的表情,轉了轉眼珠,忽然臉色一變,薄薄的嘴唇發出了憤怒的指責:“聚眾鬧事,你們想幹什麼,造反嗎?”
“龍江,楊達偉,還有你們!”肖斐手指全部第四組成員:“每人扣一分!”
扣分?
韓輕燕臉色一白,眉毛峭立,最終卻沒說什麼。
學員們議論紛紛,不少目光神色複雜。有同情的,有幸災樂禍的,還有洋洋得意的,莫衷一是。
更多的目光,卻是瞧向第一組的三個家夥。
短暫的昏迷,段發已醒,被雜毛和螃蟹扶著,臉色青白,卻一聲不吭,如果細看,他的嘴角卻隱隱藏著一絲得意。
肖斐罵完了,走到段發麵前,表情嚴肅盯著他,薄薄的嘴唇發出了不滿的吼叫:
“你們怎麼搞的,積分這麼高,還這麼衝動?不知自重!馬上就要考核了,萬一受傷了怎麼辦?胡鬧,簡直是胡鬧!
你們對得起教官們對你的期望嗎?對得起供奉團對你的期望嗎?對得起華夏國對你們的厚愛嗎?混蛋!今天晚上,每人寫一篇檢討。交到我的手裏!”
檢討?
龍江目光一閃,望了肖斐一眼,輕輕放開了陽痿,摸著鼻子,眯起了眼睛。
自己是小施供奉送進來的,難道這個家夥吃了雄心豹子膽了,不顧供奉情麵,敢如此偏袒?
同樣打賭的雙方,一方扣分,另一方僅僅是檢討了事,基*地好黑啊。
這個肖斐什麼來頭?
“博士,我這麼處理可以吧?”肖斐背著手,挺著胸脯似笑非笑看著亂博士和波娃。
亂博士仿佛剛剛蘇醒,眼神恢複了正常,抬頭愕然道:“扣分?扣什麼分?真是見鬼!不扣!”
肖斐神情一僵。
波娃高高揚起天鵝般優雅的脖頸,看也不看肖斐一眼,微笑道:“博士,我支持你!”挽著胡亂博士的胳臂,向餐廳走去。
胡亂博士飄揚著滿頭白發,嘴裏叨叨咕咕,經過龍江身邊的時候,仿佛漫不經心道:
“現在的年輕人,越來越不像話,積分這麼低,還塔姆插班進來的!不知死活。我老人家最看不上這些不知深淺的年輕人。”
積分?龍江愣住了。
肖斐教官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僅僅過了幾秒,恢複了正常,見周圍學員都在望著他,不由大怒:
“都幹什麼?看什麼看?想扣分嗎?抓緊滾進餐廳!”
學員們不敢怠慢,紛紛埋頭進了餐廳。
“燕子,阿痿,我們走。”
龍江深深看了眼暴怒的肖斐,正巧肖斐也在看著他,兩人目光無形碰撞到了一起。
肖斐的目光居高臨下,充滿了蔑視,就好像一隻禿鷲在高空,俯視一隻不起眼的螞蟻,僅僅是隨便一暼,肖斐便昂頭挺胸,越過讓路的學員,帶頭進了餐廳。
這一眼,卻讓隨著人流進入餐廳的龍江猛然醒悟。
積分!問題的結症就在積分上!
不管誰送進了,都改變不了自己和陽痿插班進來的事實。插班生,平時課堂積分一分沒有,還有兩天時間便是考核,誰能指望補課兩天的學員,在積分上能挑戰老學員?尤其是積分靠前的老學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