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不服?服不服?”
大黑巨大的腦袋被死死踩在腳下,後背一段雪亮的刀尖,幾乎看不到了斷刃,流出的血已經變成了黑色。
大黑身後的南山戰士人心惶惶,看到北山土著們如此囂張,很多人死死握著手中的武器,難過地低下了頭顱,更有一些人,悄悄扔掉了手中的武器,慢慢向後退去,顯然尋機逃走。
禽滑離目光暗淡下來,暗自搖了搖頭,蹲下輕聲對龍江道:“老師,大勢已去,從此,黑島格局已改,我們還是走吧,這裏隻有我一個人會醫術,暴熊這家夥肯定會求我的,他不會把我怎麼樣。”
卻見龍江躺在擔架上側著頭,望著一臉悲憤的南山戰士,和激動囂張的北山民眾,目光閃動,臉上露出了一絲奇怪的表情,仿佛在想著什麼心事,並沒有說話。
暴熊打倒了大黑 ,毀掉了南山戰士的鬥誌,破壞了黑島的規矩,登時如大權在握,肚皮上的傷口,仿佛都不疼了,他手臂一揮,北山戰士猛然停住了叫喊!
就見他瞪著雙血紅凶惡的眼珠,放射出了危險的挑戰光芒,先是輕蔑地看了禽滑離一眼,然後狠狠轉向南山眾人,不顧肚皮傷口,這家夥扯著脖子惡狠狠大聲嘶吼:
“還——有——誰?”
登時,滿場肅靜。
北山戰士虎視眈眈握著手中的武器,齊刷刷對準了對方,就等著首領一聲令下,好去廝殺,多分幾條肉食。
南山所有人,包括逃跑到了小溪邊的民眾,不少人目光和暴熊一觸,仿佛被火燒了一樣,盡皆緊張地垂下了目光。
即使有少數人手裏緊緊握著武器,可是麵對人數眾多的敵人,自己首領被擒的局麵,也都一臉悲憤木然,慘然無語。
龍江身邊六名禽滑離的護衛,不少人露出了憤怒的神色,可是主人沒有發話,他們明智地選擇了沉默。
隻有老紮克大張著嘴巴,牙齒上下打架,發出了噠噠的聲音,顯然他是害怕到了極點。
暴熊裂開了滿是胡須的大嘴巴,狠狠踩著大黑的腦袋,簡直要把那巨大的腦袋踩進泥土裏,他得意地仰頭向天,明顯就要發出一聲長笑的時候,忽然聽到一個刺耳的聲音從寂靜的對麵傳來。
“還有我,我不服!”
大黑神情一僵,那大笑的表情還凝固在嘴邊,眼睛卻是大吃一驚,低頭順著聲音的方向望去。
那個方向的南山戰士立刻一陣騷亂,不少人麵麵相覷,都搖著頭,露出了恐懼的表情。隻聽暴熊對著那個方向一聲憤怒的大吼:
“誰塔姆說的,是誰,給我站出來!”
怒吼之下,不少南山戰士嚇了一跳,呼啦啦向後退去,人群一陣劇烈騷動,頓時露出了小溪邊禽滑離八個人。
暴熊放開了大黑的腦袋,拎著血乎乎的棍子,大步上前,惡狠狠用巨大的鐵棍一端,指著禽滑離道:
“禽大師,是你說的不服嗎?”
禽滑離表情一僵,那六名護衛嘩啦一聲 ,擺出一個戰鬥圓陣,將主人和擔架牢牢護在裏麵,刀尖遙指,對準了暴熊。
就聽到地麵有個聲音有氣無力道:“不是,是我說的。”
暴熊低頭一望,鼻子差點沒有氣歪,居然是那個癱瘓在擔架上的黑臉小子!
龍江做了個手勢,禽滑離和哆嗦成一團的老紮克,把他攙扶了起來,勉強能坐在地麵上,那根巨大的,一端帶著大黑血肉和碎骨的鐵棍,距離龍江不到一米的距離,散發出了危險的血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