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低調的心去對待一切是一種境界,這樣就不必為一時的平淡或寂寞而急躁以至抱怨,也不必為一時的輝煌而誠惶誠恐或欣喜若狂。
現在社會上很多人都抱怨活得很累,有的甚至達到不堪重負的程度。這讓人很是納悶,為什麼社會在不斷前進,而人的負荷卻越來越重,精神越來越空虛?
確實,社會是在不斷前進,也變得更加文明了。然而,這樣一個文明的社會還是有弊端的。社會的文明造成了人與自然的日益分離,使人類陷於世俗的沼澤而無法自拔:金錢的誘惑、權力的紛爭、宦海的沉浮等等,這都夠讓人殫精竭慮的。是非、成敗、得失讓人或喜、或悲、或驚、或詫、或憂、或懼,一旦所欲難以實現,人生的希望就會落空成幻影,乃至失落、失意甚至失誌。而要克服這種失落、失意、失誌就需要低調,隻有做到了低調方能寵辱不驚、去留無意;方能達觀進取、笑看人生。此時的低調是對生命透徹的領悟;對一切煩惱的頓悟;對生命真諦的領悟……
蘇軾,字子瞻,號東坡居士,四川眉山人。蘇軾與他的父親蘇洵,弟弟蘇轍曆史上並稱為“三蘇”。蘇軾少年得誌,二十幾歲便入京得到當時文壇領袖歐陽修的賞識,歐陽修曾斷言說:“此人他日文章必獨步天下!”事實正如歐陽修所斷言的那樣:論文方麵,他是“唐宋八大家”之一;論詩方麵,他與黃庭堅並稱“蘇黃”;論詞方麵,他是豪放派的開山鼻祖;論書法方麵,他是“宋四家”之一。可以說蘇軾確實是古今文人中聲譽相當高的一個藝術天才了。
然而,和他在學術上的卓越成就比較起來,蘇軾的仕途就顯得不是那麼順暢了,可以用危機四伏,甚至是九死一生來形容。但麵對這些,他總能寵辱不驚,淡然處之。21歲時,蘇軾就考中進士。他看到王安石變法當中有些問題欠考慮,產生了一些弊端,變法的本質朝相反的方向發展了。於是他就站了出來,反對新法。結果遭到多次貶謫。兩次被貶杭州,他也不以為意,而是認真地做起了小官,領人在西湖築堤,這就是有名的“蘇堤”。從杭州他又到過密州、徐州、湖州。就在湖州,蘇軾被捉拿到禦史台審問。原來,一些反對蘇軾的人在他的詩文裏斷章取義地摘取一些句子對其設計陷害。這就是有名的“烏台詩案”。蘇軾以為自己這次必死無疑。於是告訴為他送飯的弟弟說,平時不要送魚,若聽說我要被判處死罪再送魚。有一次,他弟弟病了,托人送飯,那人不知情,送了魚,害得他虛驚了一場。後來還是王安石一句話:“哪有盛世而殺才士乎?”蘇軾才得以出獄。
出獄之後,蘇軾被貶黃州,任團練副使。表麵上,雖然是個官員,實際上處於地方官的監管之下。言論行為都受到束縛。他的散文代表作前、後《赤壁賦》都是在偷偷摸摸的情況下寫成的,“必深藏之不出也”,一般人是難以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