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那破爛的羽絨服和岣嶁的身形,我突然想到了一個人,她就是夜裏十一點買燒紙的老太太,她說買燒紙是給兒子燒的,為什麼會到我的房間來。
就在這時候,我突然看到老太太的前麵有一團火,她燒的就是我給她的紙錢,在火堆的前麵有一個靈台,上麵擺著一個相片,那相片竟然是我。
啊。
我驚叫了一聲,一下坐了起來,全身都已經被汗打濕了,看向床邊卻什麼都沒有,我不由重重喘氣,這個夢太真實了,把我嚇得夠嗆。
天已經亮了,我洗漱的時候袁康並沒有出來,我也沒有打擾他就自己上班了,因為晚上隻是吃了泡麵,我就到了臨街的早點鋪吃了些東西。
吃東西的時候我就發現那些人都在偷偷的看著我,有人還在竊竊私語,因為是背著我說的我聽不太清楚,可還是能聽到一些閑言碎語,他們都在說我活不長了,還有的說我會被鬼害死之類的。
對於這些話我沒有太放在心上,普通人對於從事喪葬業的人都有本能的抵觸和反感,這些話也不代表是真的會發生。
到了聚善堂繼續上班,這兩天還算安靜,沒有人死,雖然沒有生意,我也沒有太放在心上,因為我保底工資很高已經很知足了,沒人死是好事,我就算賣喪葬品能賺到錢,也不希望有人死。
天很快黑了下來,我坐在椅子上有些緊張,昨天的夢還曆曆在目,真的怕那個老太太再出現了,眼看這就要到十一點了,一個小夥子出現在我的麵前,看到我就笑著說,喲,新來的啊。
我點了點頭,不知道這小夥子是什麼人,從他的笑容來看,應該不是家裏有什麼喪事。
小夥子留著四六分,穿著白襯衫,看上去挺老派的,他也是個自來熟,問我有煙不,我身上正好帶著就點了點頭,他說我店裏都是紙,抽煙太危險,就讓我到門口一起抽顆煙。
我給了他一顆,可他卻沒有接,而是要我把煙點著,就在我把煙點著的時候,就聽到屋裏的座鍾當當當的響了起來,隨後就看到那小分頭把鼻子靠近我手裏的煙,然後猛地一吸,煙繼續燃燒,散發的煙氣全部被他的鼻子吸走了,他的臉色在招牌的綠色光線下也變成了慘綠色。
他抬起頭看了我一眼,說受了我一顆煙,今天就替我擋一難。
就在這個時候,那個燒紙的老太太從黑暗中走了出來,一邊走一邊說,兒子,我來給你燒紙了,兒子,我來給你燒紙了。
看到那老太太,我感覺頭皮都在發麻,可就在這個時候,那小夥子突然衝了出去,就像是一頭莽牛把老太太撞回了黑暗之中。
我心裏很害怕,可又怕出人命,萬一老太太被撞死了,那我也脫不了關係,可當我追過去看的時候,卻發現什麼都沒有,那老太太和小夥子像是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
我嚇的出了一身的冷汗,用最快的速度關上了門走回了44號,上床之後怎麼都睡不著,隨著時間的蔓延我像是睡著了,可迷迷糊糊中像是有人在我麵前吹冷氣,讓我覺得臉上的皮膚都快要結冰了。
緩緩掙開了眼睛,就看到剛才那個小夥子正臉對臉的貼在我麵前,嘴裏正在噴吐著灰黑色的煙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