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許正昌不是許正陽和墨晗嘴裏說的形象？並非是剛愎自用，並非是油鹽不進，刻板不知變通？
如果不是，那為何他們會這麼來評價自己的大哥和父親呢？
楊洛一時間腦海有些混亂。
“怎麼？不知道怎麼回答了，還是？”
“呃，許伯伯，您這個問題，恐怕我無法回答。”
“無法回答還是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這些年不論是我這二弟許正陽，還是我的女兒，對於我都或多或少的有一些誤解。我不否認我的確在某些時候會表現過於強勢，過於蠻橫了一些，可這並不代表我就剛愎自用。”
“自然，我有時候處理事情看似不近人情，可我不是一個辦事六親不認的主兒。”
“我有我做事的原則，當然很多時候也是身不由己，身在官場，某些東西卻不是你能左右的，即便我現在坐到現在的位置上亦是如此。”
“汪明翰的事情我有了解過，他的確是一個好官，雖然不能說兩袖清風吧，卻能夠做到澤披一方，這在現在這個社會便是已經難能可貴了。”
“想要對付他的人，我心裏也有數，這件事情你就不必擔心了，我自會處理。”
對麵的許正昌還未等楊洛求他，卻是自己先答應下來。
這可是把楊洛給驚訝的不行。
“許伯伯，您……您不是開玩笑吧？”
“你看我像是跟你開玩笑的樣子嗎？我雖然辦事不近人情，不喜歡別人跟我套近乎，可不代表我一點就不知變通。”
“現在這社會好官越來越少了，汪明翰在江城市任上的成績有目共睹，誰也抹殺不了，我自然會對他關注。”
“這次蘇北大旱，有些人拿他分管農業想要做文章，給他下套，這事情我一直都清楚，沒發表任何意見隻是給某些人製造假象而已。”
“我明年可能會調任其他地方，所以在離開之前還是想給這一方土地留下一兩個能挑大梁的人的。”
“汪明翰是我考察的人之一，不然你以為以他的背景，能這麼快擢升到省委這邊來？”
電話另一頭，許正昌輕笑了一聲。
“這件事情你就不必擔心了，汪明翰那邊回頭你去個電話，就說這事情我會秉公處理，就算是別人向他身上潑再多的髒水，隻要他沒做，就不必驚慌。”
“一句話，真的假不了，假的自然也真不了。”
“好了，說完了公事，咱們再說說私事，關於我女兒的事情。”
許正昌這麼一說，楊洛心裏就咯噔一下，心道。
奶奶的，躲來躲去最終還是躲不過啊，反正老子把你女兒辦了，看你這老頭兒怎麼說吧，隻要不太難聽，我聽著便是了。
打定了這個注意，楊洛內心也平複了一些。
“許伯伯，您問吧。”
“你跟墨晗是怎麼認識的？”
“許伯伯，這些您不清楚？”
楊洛一陣疑惑，自己跟許墨晗認識了這半年時間了。
按理說這許正昌不可能不清楚這些才是啊？
“你以為我和你許叔叔一樣是搞情報的，什麼都能搞的清清楚楚？先不說我公務纏身，基本沒什麼閑工夫，就算是有，你跟墨晗這丫頭在異地做什麼，我怎麼能知道？”
對麵，許正昌被楊洛這話弄的有些哭笑不得。
“呃，好像也是這麼一回事，許伯伯，是我錯了。”
楊洛一陣尷尬。
自己總是把身邊的人當做了搞情報的了，搞的現在隻要自己身邊發生了一些事情，總以為很快會被別人知道。
實際上並非如此。
即便是最頂尖的情報部門，恐怕也不能做到對著某一個人一直緊盯著不放。
更何況許正昌雖然是墨晗的父親，可也是蘇省的省委書記，坐到這個位置上哪一個不天天公務纏身。
真正有關心這些雞毛蒜皮小事的時間恐怕真不是多少。
先前墨晗說自己父母對自己的私生活向來不怎麼關心，基本上大半年才會問一些，他還不怎麼相信。
如今許正昌這般說，他才意識到這並非是危言聳聽，而壓根就是如此啊。
“你小子也知道錯，不容易啊。我可是聽說，你某些時候比我這老腐朽更固執，更不好對付，我女兒好像被你弄哭過好幾次吧？”
“呃……許伯伯，您聽誰胡說的啊，我疼她還來不及呢。”
楊洛一陣尷尬。
“是嗎？可我聽說你可是讓她傷心了好多次啊。不過話說回來，你小子對墨晗的確也算是體貼。”
“隻是，楚家那丫頭是怎麼一回事？”
“楚家，哪個楚家？”
“楚中天，楚家，還有哪個楚家，怎麼，你莫不是以為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對方冷哼了一聲，頗帶幾分威脅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