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新有從實驗枱走到黃艾玲身邊,吩咐男生甲乙:「我會帶她四處參觀,你們可回到自己的崗位繼續工作。」
男生甲乙誤以為黃艾玲是學長周新有的女朋友,不敢多說話,便轉身離去了。
黃艾玲問:「不用當值嗎?」
周新有一臉愛理不理的樣子,「其實這簡單的實驗一個人也足以應付,我們走吧!」
走出了實驗室,黃艾玲再問:「你還沒回答我,我穿校服的樣子好不好看。」
周新有上下打量說:「你也沒回答我為什麼會穿校服。」
黃艾玲禁不住發笑,「明知是學校開放日,當然會有很多學生,為免成為當中最老的一個,我隻好也穿上校服,實行混水摸魚。」
「那麼,你便應該問我你像不像學生,而不是問我好不好看。」
黃艾玲在周新有麵前又再自轉一圈,「那麼,我像不像學生?」
周新有笑逐顏開,反問:「如果說你看來比我還要像學生,這可會是太過虛偽嗎?」
黃艾玲叉起雙手,很得意的說:「當然不會,因為看樣子我的確比你年輕嘛!」說罷,她又歡天喜地的向前走了。
參觀了學校不同的教室,周新有帶黃艾玲到了大禮堂的閣樓。
閣樓內空無一人,黃艾玲隨意的選了一個位置便坐下來。聽著大禮堂內的銀樂隊演奏,她說:「記得讀中學時,我也是樂隊成員之一。」
「你負責演奏什麼樂器?」
「長笛。」黃艾玲站起來,擺出正在吹笛的模樣,還輕輕哼了幾句音樂,「象樣嗎?」
周新有輕輕鼓掌,「非常出色的表現。」
「多謝!」在黃艾玲心中,周新有是個比她年少的後輩,所以在周新有麵前,黃艾玲也表現得比平日活潑。
「現在還有玩長笛嗎?」
「別以為我們做護士的很悠閑,還是護士學生的時候,不時也要當夜更,過著日夜顛倒的生活,有時間也多睡一會,根本沒有時間玩樂器。不過,辛苦的時間已過去了,現在我們這些注冊護士,都不用當夜更,上班時間還大多數是朝九晚六,輕鬆多了。」黃艾玲別過頭看著周新有,「你又如何,高考過後會升讀大學嗎?」她開始以朋友的身份關心他。
「對!這個年頭怎可以不讀大學。」
黃艾玲馬上斜睨著周新有,「我也沒讀過大學,你在歧視我嗎?」
周新有忙擺出賠罪姿勢,「當然不是,你擁有專業資格,當然可以另當別論,但其他的,還是要有一個學位比較好。」
「你預備選什麼科?」
「還沒決定下來,不過美國一家大學的經濟係已接納了我的入學申請。」
「那麼,你為何仍要留下來受高考的折磨?」
「因為做人要有始有終,我喜歡把每個過程完成後,再重新開始另一個過程。」
黃艾玲趁機說:「既然如此,你便用心看著我吧!」
周新有大惑不解,「為什麼要看著你?」
黃艾玲坦言,「你說過做事要有始有終嘛!那麼快發揮你的第六感,看看我的真命天子可會是個我已認識的人。」
周新有感到一絲失望,「你今天來,無非是為了這個原因?」
黃艾玲直言,「大前提當然是為了這個原因,其次是來參觀你的學校嘛!」
黃艾玲說得沒錯,她在電話中,也說明了這次跟周新有見麵的原因。隻是當周新有看見她的時候,已高興得把她的原意忘掉,誤以為她跟他見麵才是真正的目的。如今黃艾玲的一句話,隻不過是把他拉回現實而已。
周新有像如夢初醒,臉上有一點靦腆,「對,你說得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