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小飛擺了擺手,“滾吧滾吧,幹活兒去。”
伍裏河和李然已經知道了莫小飛的身份,此時兩人走上前來,伍裏河叩首道,“原來莫大夫還是縣衙的典史大人,之前不知道您的身份,還請恕罪。”
李然對當官兒之人都很畏懼,此時有些說不出話來,良久才抖聲道,“莫……莫典史,我之前在您麵前有沒有講錯什麼話,您大人不計小人過,別往心裏去。”
其實李然一直都很尊敬莫小飛,怎麼可能說錯話,不過他這人見官就怕,心裏沒底,官和乞丐本就是兩個世界之人,真不知道莫小飛為何會對乞丐們如此關照。
四名乞丐也跪地謝恩,本以為這輩子可能就快要交待在這兒了,誰知乞丐也會有貴人相助。
莫小飛的手搭在伍裏河肩上,親密無肩的樣子,道,“都是朋友,大家別客氣,伍兄,讓大家夥先回去吧,受了這麼重的傷,一會兒我讓廖大哥捎些藥來。”
回到了乞丐窩,莫小飛先把四名乞丐的血止住,最後和伍裏河繼續交談。
莫小飛這樣為官的少之又少,伍裏河還真沒怎麼見過,一陣歌頌之後,伍裏河說道,“典史大人,伍某有個不情之請,還請您務必答應。”
伍裏河不想乞丐們再受什麼害傷,所以決定在乞丐窩被人租下後,便帶著大家夥兒離開烏縣,天大地大,找個容身之所應該不是太難之事。
隻有一事伍裏河放心不下,那便是李然撿回來的嬰兒。
孩子尚小,跟著他們受苦受難不是長久之計,都說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的兒子會打洞,乞丐窩裏長大的野小子,不是乞丐還能是什麼。
孩子是無辜的,伍裏河也想給孩子最好的條件,莫小飛是個熱心人,他也許會答應。
李然直接跪在了地上,連磕三個響頭,眼神充滿著乞求,道,“莫典史,您是菩薩心腸,這孩子跟著咱們一定會吃苦受累,所以李然懇求您收留這孩子,我們給不了他的,您可以給,求求您,求求您。”
說完之後,李然一個勁兒的磕頭,就怕莫小飛拒絕。
莫小飛進退兩難,這算什麼呀,未婚先育!
自己可是大男人呀,怎麼能收留個孩子,自己哪有經驗來做這事情,可是不管孩子吧,他定會隨波逐流,以後接班成為一名合格的乞丐。
怪隻怪上世的莫小飛便是行醫救人醫者,這一世除了強烈的春青騷動期加強對異性的渴望之外,仁義之心仍是根深蒂固。
看了看一名乞丐手裏抱著的孩子,睡得如此安然可愛,莫小飛沒辦法拒絕。
莫小飛可不想當奶爸,若是有機會,一定會讓別人來撫養,銀子他來出。
咬牙應下,“好,別磕了,李然、伍兄,我答應便是。”
抱著孩子,莫小飛無精打采的回到縣獄,包子鋪裏一個人也沒有,莫小飛不可能把孩子扔家裏不管,隻能抱著孩子當差。
“不哭不哭,哦……,一會兒就有吃的。”莫小飛毫不顧及場合、身份,在自己下屬麵前輕輕拍打孩子的包褥,望其能停止哭泣。
廖大勇和鐵二想笑笑不出來,莫小飛的言行太逗了,和往常的舉動形成鮮明對比。
鐵二問道,“大人,這孩子是您的?”
“當然不是我的,我可是黃花大閨男。對了鐵二,你家裏需不需要個孩子,要不這樣,我出銀子,你帶……”
莫小飛的眼睛緊緊盯著鐵二,像是看到了一個奶媽。
鐵二趕緊推卻道,“嗬嗬,大人,這就免了吧,我媳婦已經給我懷上一個,不太好,不太好。”
說完之後,鐵二轉過臉去。
當莫小飛看向廖大勇時,廖大勇連忙擺手,“不不不,大人,我家孩子剛滿一歲,家裏已經忙不過來了。”
莫小飛一陣失望,關鍵時刻掉鏈子,也不幫大人一把。
莫小飛說道,“鐵二,叫奶媽去,孩子得吃奶了,廖大哥,拿些跌打藥酒送去乞丐窩。”
廖大勇接到命令趕緊逃離,鐵二鬼鬼祟祟去而複返,悄悄走到莫小飛跟前,小聲問道,“大人,這個月縣獄收的銀子,嘿嘿,是不是該分給咱們了。”
此時莫小飛才想到,每月分銀子的時候到了。
不過現在哪裏有銀子分,莫小飛實話說道,“沒銀子了,都交給午縣丞充公了,縣衙不是有15兩銀子的俸祿發給你嗎,不少了。”
“可……可是……”
鐵二心裏那才叫一個憋屈,本以為跟對了人,看莫小飛那好相處的性格,月底定能分到更多銀子,可是現在分文也沒有了。
愁雲滿臉,鐵二意誌頓時消沉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