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過幾日便會再向師父他老人家請求下山曆練。”莫小塵一邊走，一邊這麼說道。
金燕子吃了一驚，道：“什麼，你還要下山嗎？難道你不知道楚族之人現在正想要抓你嗎？這樣做太危險了。”
莫小塵微微笑了笑，看向前方那一片大好天地，道：“楚族之人，要殺我便讓他們來殺好了，反正我又不會束手待斃。我下山曆練本該是三年之期，上次在山下隻待了兩三個月有餘，遠遠沒有到達派中規定的時間。所以我還會向師父說一下，去外界好好曆練一番。”
頓了頓，莫小塵繼續說道：“隻有在外麵曆練，經曆生生死死的考驗，才能快速提升自己的實力，悟通真正天道。如果隻是處在古仙山上閉門修煉，恐怕很難長進多少。這一切都是我親身體驗，沒有任何值得懷疑的地方。”
莫小塵說的這些，的確是他親身經曆過才有感而發，在山下曆練雖然才短短幾個月的時間，但莫小塵在與楚族爭鬥之中就已經將實力提升了不少，從黃境五層進入了黃境六層。在這短短時間內就有這麼大的提升，與楚族所給的壓力關係甚深。
在山下金族之中居住的時候，如果不是楚族馬上就要來追殺莫小塵，沒有這股來自生命深處的原始動力的驅使，恐怕莫小塵至少還要等上很長一段時間才能到達黃境六層，畢竟越往後提升修為的難度就越大。如果沒有什麼動力驅使的話，一個人想要提升自己的道行絕對是難上加難。而生死考驗，則是最強大的一種動力。
隻要有麵臨死的考驗的時候，一個人內心深處那種求生的渴望才會越發強烈，促使他向著生的方向前進。而對於一個修真之士來說，在麵臨死亡威脅的時候，能加大生的希望的方法就隻有一個，那就是提升自身實力，將一切可以滅殺自己的因素消滅。當你的實力遠遠高於那些想要殺你的人的時候，你的生命就不會再被他們威脅。
金燕子點了點頭，她不曾修真，隻是會一些凡俗世間的武術，而且她本來就是金氏家族的千金公主，世間恐怕沒什麼人對她出手，也不會有人能對她形成威脅。畢竟能對金燕子造成威脅的人，也就是能對整個金氏家族造成威脅的人，而這種人，在中土之上則是寥寥無幾的。
但金燕子並不是愚鈍之人，此時聽莫小塵一說，便立刻頓悟，知道莫小塵所說的的確如此。但是如果隻是為了提升修為便要冒生命危險，金燕子卻仍然覺得不值的。
她臉上帶著焦慮之色，道：“可是為了提升自己的實力就故意去麵對那些危險，你不覺得不值得嗎？況且那些危險時生命危險，一旦失敗便會搭上自己的性命啊。”
她看著莫小塵，目光灼灼，眼睛之中滿是擔憂之色。莫小塵看了看她，微微一笑，道：“既然來修道了，如果最後不能修成正果，我還來這裏做什麼呢？為了觸摸天道，就算付出生命，我也在所不惜。這些話，在許久之前，我就已經說過了。”
說完這話，莫小塵看著金燕子，笑了笑，道：“我這樣，你應該後悔喜歡我了吧。”
莫小塵忽然想起曾經雨柳綺差點被他傷到的時候自己所說的這一番話，但是雨柳綺聽到以後雖然臉上不忍心，但喜歡莫小塵的那顆心卻沒有任何改變。
在這種情況下，恐怕誰都會仔細想一想的，畢竟作為一個女子，如果選擇一生陪伴的人中途死去，那麼她的餘生就注定是個悲劇了。而莫小塵現在所說的這一番話，顯然就已經把生死置之度外，為了提升實力已經不顧性命了。
金燕子皺著眉頭，一言不發。莫小塵笑道：“你也後悔了吧，這就對了，我曾說過，這一生不會平凡。要麼得道，要麼光榮死去，再不會苟且偷生。所以，你這麼做，我也……”
他剛剛說到這裏，就見金燕子臉色一冷，看著他的眼睛，截道：“我說後悔了麼？”
“什麼？”
莫小塵有些驚訝，剛才他說完那一番話之後，看到金燕子一臉思索樣子，料想這女子應該已經感到後悔了，可是沒想到金燕子突然說了這麼一句話。
莫小塵臉上驚訝無比，暗道這女子難道和雨柳綺一樣，他鎮定心神，問道：“你難道不後悔麼，不怕我中途斷了性命麼？”
金燕子一臉肅然，凜然說道：“我怕，我當然怕，我怕你會丟了性命，但我絕沒有後悔選擇與你在一起。這一生能與你在一起，是我最明智的選擇。”
“呃。”
在聽到金燕子的忽地啊是這樣的時候，莫小塵再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