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平的手指雖然已經可以動了,但他的眼睛仍然無法睜開。
像是沉睡了太久,身體都有些僵直。
有種強烈的欲望想要站起來出去走走,但耳邊突然傳來那個熟悉又陌生的女人有些失望聲音道:“我聽我丈夫說過,他寧可兒子永遠都不要醒來,一輩子這樣躺著他就會安心了。”
梁平聞言無比的震驚,難道這個女人就是當年狠心將他趕出家門的母親?
明白了這一點,梁平那種想要站起身來的欲望就更加的強烈了。
他的靈魂開始掙紮,身上的每一根血管都開始充血,心跳的速度加快,而且肌肉也開始強烈的膨脹起來。
“不好了,梁平的情緒好像受到了什麼影響,我們不能在這裏說話,他雖然成了植物人,但他的神誌似乎已經清醒過來了。”汪會榮急切說道,同時將那個極有可能就是梁平母親的女人拉出了病房。
她們在病房外說話的聲音極小。
但梁平的五感似乎跟在盛世大陸的時候一樣強,他可以清晰的聽到那個或許是他母親的女人滿口哀怨的說道:“其實都怪我那不爭氣的弟弟,他非要搞什麼遊戲係統,害了我們盛世集團,也害了S市很多的大好青年,就連我的親生兒子....”
“嗚嗚~~”
說到此處,她開始嗚咽哭泣。
梁平也終於可以完全確定她就是自己的母親。
“梁太太,你也別太難過了,我也是女人,你說的我都明白,作為一個母親,你一定是用了很大的決心才拋棄他的。”汪會榮低聲安慰說道,似乎對梁家的事情也極為清楚。
“不!”
梁太太聞言突然停止嗚咽,堅定的說道:“汪醫生,不是你想的那樣,我當初拋棄梁平完全隻是因為他是一個怪胎。”
“怪胎?”
汪會榮震驚,似乎極難理解一個母親竟會將自己的兒子視作怪胎。
“汪醫生,我也不怕告訴你,平常人生下來都是哇哇大哭,而梁平生下來的第一天,眉心處有一道紅光一閃而逝,而且他的臉上帶著邪惡的笑意,那種笑讓人害怕,讓人不敢相信,而且他用一種特別奇怪的語言在跟我說話,我雖然不知道他說了什麼,但我知道他說的話一定不是善意的。”
梁太太無比的肯定,語氣中充滿了恐懼。
汪會榮卻是不信說道:“如果真的是這樣,作為你們梁家在S市的社會地位,怎麼可能沒有一點媒體的曝光呢。”
“唉!”
梁太太重重歎息一聲道:“那種事情本來就不能外傳的,而且梁平每次都隻在我的麵前表現出恐怖的神態,別人根本就不知道這件事情,無論我怎麼跟丈夫解釋他都不信。”
汪會榮聞言一陣沉默。
“世界上竟還有這麼離奇的事情麼,以前怎麼都沒聽你說起過。”
“唉,那都是過去很久的事情了,沒想到梁平被我趕出家門以後還能活下來,陰差陽錯的,他還進了他父親的公司,成了他舅舅的下屬。”
說到此處,梁太太感傷的頓了頓,又是一聲歎息繼續說道:“或許這就是血脈的感應力吧,他始終都是梁家人,無論他去了哪裏,總是會回來的。”
“嗯...”
汪會榮突然有些無言以對之感。
一陣沉默,梁太太終於嗬嗬一笑,轉開話題道:“汪醫生啊,你也別想太多了,這件事情你可千萬不能告訴任何人,還有我要交代你一件事情,給梁平打十倍劑量的麻醉針,不能讓他醒過來。”
“可是...”
汪會榮遲疑道:“梁太太,那畢竟是您的兒子,你真的就那麼狠心麼。”
“不是我狠心,我和丈夫都不希望他醒來,他醒來對我梁家也沒有任何好處。”梁太太斬釘截鐵的說道。
梁平躺在病床上,卻是無比委屈的落下了兩行晶瑩的淚珠。
他被劉一霏一劍刺穿了雄獅魔印,終於回到了現世,結果一來就聽到了母親如此狠心的言辭。
他感到自己實在太過委屈。
或許就因為自己是牧野的分身吧!
或許就因為自己本來就不該屬於這個世界!
或許梁家根本就容不下他!
他的心裏千頭萬緒,隻覺得心裏像是壓著一塊沉重的巨石。
他想要爆發,他想要掙脫這一切。
他隻想著盡快的醒過來。
不能被汪會榮打針。
十倍劑量的麻醉針,那是怎樣的一種概念,梁平根本無法想象。
但這時候,汪會榮已經回到了他的病床之前。
“唉!”
他聽到了汪會榮沉重的歎息之聲。
“嘩啦!”
好像是關上窗簾的聲音。
不好!
梁平心頭無比的急切。
汪會榮關了窗戶,想必就是要偷偷給他打麻醉針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