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西秦的關中之地,這幾天,都是在一種不安穩的情況之下度過。
有人說前線已經失敗了,因為下來了很多的潰兵,有人說大宗師錢製命失敗了,因為現在前線已經開始抽調關中之內的糧草,更有人說現在門閥士族,正是在打算銷毀糧食,因為這樣可以樣來年的糧食漲價,至於為什麼這個時候銷毀,這就是有著千般的理由了。
不管怎麼說,洗錢的關中之地,現在是異常混亂。
秦皇現在正是在前嫌,奮力的抵擋著大晉軍隊一波接著一波的攻勢,也是在逐漸抽調西秦關中之地的軍隊。
哪怕是知道了西秦關中之地的不穩定消息,現在秦皇也是沒有放在心上。
現在都是什麼時候,隻要是可以抵擋住大晉的軍隊,一切都好說。
當然,這也是秦皇與門閥們,對於饑民的起事嚴重性有著不足導致的。
或許,他們已經是忘記了,一百年前,他們正是順著這樣的潮流,才是將大晉的勢力趕出了關中之地。
當然,他們現在不知道,但是關中之地的那些門閥人員已經知道了事情的嚴重性。
各個地方的門閥,都是直接將武器發給了自己的家奴,並且將大門關的緊閉。
因為,在外邊,就是一群群饑民。
他們個個麵黃肌瘦,身上沒有多少保暖的衣服,哪怕是在深秋這樣的季節。
他們在寒風之下瑟瑟發抖,手上沒有一點糧食,唯有那雙眼睛,直直的盯著西秦門閥的糧倉,家門。
他們知道,哪裏有他們需要的一切,糧食,衣服,還有住的地方。
這些人,一個個的時候,沒有人將他們看在眼裏。
但是,當他們聚攏在一起的時候,卻是無人可擋。
哪怕是那些西秦的軍隊,麵對這樣的局麵,也早就是已經撤回了城內。
他們倒是想要出去,但是看了看自己的人手,很明智的閉上了嘴巴。
若是現在沒有與大晉打仗的話,這一切都不是什麼事情,完全就是可以鎮壓。
但是,現在關中地區,還有多少軍隊。
都是在函穀關打仗呢,這點人,麵對那麼多的饑民,實在是不是那麼回事。
而且,這些人,都是本鄉本土,也是實在下不了狠手。
更不用說,他們對於眼下這個世道也是很不滿意,若不是為了那一天的吃食,誰還在這裏當著勞什子兵啊,早就是不給西秦賣命了,而,當那些西秦潰兵回到了饑民的人群當中的時候,這饑民的勢力,又是一下子擴大了起來,不同於往常。
這些潰兵也是沒有家可以回去了,因為他們的家,現在早就是成為門閥士族的地方了。
土地沒有,又成了潰兵,一無所有,隻有手上的兵器,當然,還有一個饑餓的身體。
還能幹什麼,當然就是要去搶了,不搶難道餓著等死麼。
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人們都是不約而同的聚集向了那些門閥士族在鄉下的莊園,裏三層,外三層,將莊園團團的圍住、
秦製淵屬下,就是在這其中,當然,他這個屬下都是一個個扮演成為了潰兵的模樣,又是會說一口流利的關中土話,身上武藝又是高深,理所當然的成為了首領。
這王品英就是在這其中,王品英將手上的一把刀,直接扔到了一個破的桌麵上,說道:“現在還等什麼,打下莊園,那裏邊都是糧食,難道咱們幾個就是要餓死在這裏麼,你們誰想要餓死啊,直接說出來就是。”
看著這個王品英的樣子,那些西秦饑民,都是露出了一絲的敬意。
就是這位大人啊,在他們快要餓死的時候,拿出來了不少的糧食,救活了他們,又是給了他們一些破舊的衣服。
當這些人問王品英是從哪裏拿來的這些東西的時候,王品英直接說道:“搶來的就是。”
若是平常時候,這王品英若是這麼理直氣壯的說這句話的時候,肯定要讓人不恥。
但是在現在這個都是要餓死的人的時候,這些饑民卻是沉默了,因為他們知道,自己無法指責什麼。
就是這些搶來的糧食,讓他們活了下來,當然,王品英不是一個人,他還有著七八十個好兄弟,這些人據說都是從函穀關那邊逃過來的,老家據說是在關西那邊。
眾人沒有什麼懷疑,也不想懷疑什麼,他們隻是想要活下去,僅此而已。
但是,這個世道,卻是越來越活不下去了,大人們拿了他們的土地,又是搶了他們的糧食,佃戶都是不用他們,他們流離失所,沒有地方可以待著,原本,還是期望打敗了晉人,能緩上一段時間,尋一家門閥,給人家當家奴,但是,這個願望,就是這麼破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