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洛陽城的人們,在紛紛擾擾之中,談論自己的故事的時候。
在大晉北地的天闕關,北胡人的使節團已經走了進來。
大晉的幽州,包括天闕關這片地方,是北地候的封地,北地候與唐侯爺關係非常好,也是晉皇這邊的人,所以對於北胡人當然也沒有什麼好臉色。
不過,好在這支北胡人的使節團,倒是也識趣,並沒有發生什麼愉快的事情,低調的很。
一路行來,倒是少了許多的麻煩,整的並州的駐軍都是懷疑,這群狼崽子怎麼變了。
就是在這樣的談論之中,北胡人的使節團距離洛陽城越來越近了。
一個麵色堅硬的男子,正是坐在北胡人特有的馬車當中,與一位晉人模樣的老者交談。
這個男子,穿著倒是晉人的服飾,頭發也是束發的,若不是看麵相,完全就是一個晉人。
他與老者交談,也是用著雅語交談,說的還挺正宗,說道:“沒有想到宇文赤金那個廢物,倒是把事情辦砸了,辦砸了不說,還是讓人打的沒有脾氣,大汗這次可是非常生氣,不知道先生這一次有什麼可以教我。”
那個晉人模樣的老者說道:“王子殿下,這次來到大晉,我們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多看,多學,少說,最重要的是與梁王那邊敲定好一些事情,若是可以的話,我還想買一些書回去。”
男子聞言,點了點頭,說道:“這倒是應該如此,晉朝雖然暮氣沉沉,但是實力還是很強大的,尤其是天下九大宗師之中,晉朝有其三,高端武力這方麵,我們並沒有什麼便宜可占,況且,這一路行來,我觀晉人生活還算穩定,看起來我們想要南下牧馬,還需要一段時間,至於先生所說,買書之事,確實需要抓緊辦一下,我想,我們北胡人是需要改變。”
男子名字叫做赫連博,乃是赫連大汗最受寵愛的兒子之一,他是一個堅定的向著晉人學習的人,也是深刻的認識到北胡需要作出一些改變的人,所以,在他的衣著服飾等等方麵,都是向著晉人靠攏,這讓北胡人的守舊派別很是不滿,但是赫連大汗對此態度不明。
所以,他的工作也是在一直進行著。
而這位老者,則是姓王,名冷鋒,乃是大晉朝的一個寒門子弟。
但是沒奈何,這位雖說自詡有經天緯地之才,但是在大晉朝卻是無用武之地,所以一氣之下,就是投了北胡人。
正好與赫連博相見之後,兩人頓生相見恨晚之感,現在為赫連博的軍師。
這一次,他們前來晉朝出使,也是赫連大汗感覺到,他們兩個人熟悉晉人的情況,所以特地派來,免得再出現宇文赤金的樂子,讓人耍了不說,還是讓人給打了一頓,丟盡臉。
王冷鋒說道:“確實如此,現在晉人還沒有內亂,實在不是我們大規模南侵的時間,王子殿下還是需要與大汗說明這點,不過,若是我們謀劃得當,還是可以為大汗除去一患的。”
赫連博連忙問道:“不知道先生有何教我。”
說完竟是行了弟子禮。
這讓王冷鋒很是受用,想他願意給赫連博做謀士,也正是因為赫連博的尊重。
想他在晉國的時候,不過一卑微之人,稍微有些勢力的人就可以欺辱於他,就算是那些鄉黨對於他也是經常嘲弄,這讓王冷鋒的心裏很受傷,所以他發下誌向,一定要做一個人上人,一定要讓天下人都知道他王冷鋒的名字,知道他王冷鋒的才學,不管付出什麼代價。
在受了赫連博一拜之後,王冷鋒抓了抓自己的胡子,說道:“雖說晉國沒有內亂,但是卻有內亂之因,如今晉皇老邁,太子年幼,梁王可是對於大位覬覦許久,再加上,如今晉國門閥寒族之爭,越演越烈,若是策劃得當,我想這北地候倒是可以為我北胡出去。”
頓了一頓,王冷鋒接著說道:“如今,梁王封地在並州,北地候的封地在幽州,兩州雖說相鄰,但是相互之間,卻是勢同水火,梁王派來的使節,也曾經提到,梁王對於這北地候,可是欲除之而後快,但是,這北地候因為是晉皇的人,所以梁王也無可奈何,若是到時候,梁王能對我們開個方便之門的話,繞開天闕關,那麼北地候僅憑一州之地,絕對不是我們的對手,隻要我們能殺入幽州,在幽州立足,那麼南下也是有了一定的把握。”
赫連博聞言,眼睛逐漸亮了起來,說道:“但是,這談何容易,就算梁王再恨北地候,但是也不會同意我們立足於幽州的。”
王冷鋒笑了一下,說道:“我說的,這肯定是最好的結果,就算是到時候不能再幽州立足,但是若是能掠奪幽州工匠士人人口為我所用,對於王子也是大有好處,我想,這點梁王一定是會同意的,到時候,幽州疲敝,北地候又出了這樣的紕漏,肯定是待不長久,老朽觀現在晉皇那邊的人物,也就是一個定遠侯能看的過去,但是定遠侯又怎麼可能駐足北地,隻要換上一個人,那麼肯定也不如北地候這般老辣,到時候,這幽州還不是遲早是我們的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