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受辱(2 / 3)

楊昊故意大聲說道:“我在自己家裏調戲老妻管別人何事啊?”晴兒聽了心慌,忙來扯楊昊的手臂。楊昊哈哈大笑,忽見庭院中剪花枝的金鈴抿嘴在笑,便問她:“你笑什麼,我礙著你了嗎?”金鈴笑道:“若說沒礙著,那是我睜眼說瞎話。可是老爺您一向我行我素,礙著我了,咱又能說什麼呢。”

楊昊對晴兒說道:“你看這丫頭好不伶牙俐齒,她今年多大了?是不是要給她配個人了。”不想這一戲謔之言,卻讓金鈴陡然變了臉色,淚珠在眼眶中直打轉。晴兒急了,忙扯了楊昊一把,問道:“我看你今天好閑,怎麼就一點公事也沒有嗎?”

楊昊見她正向自己使眼色,又見金鈴雙肩微微顫抖似乎在抽泣,明白這裏定有緣故,於是托詞說道:“我確實還有事,你們忙,我先走了。”

晴兒安撫金鈴道:“別難過了,他這個人就是這樣,一高興嘴上就沒個把門的。”金鈴抽泣道:“老爺愛戲謔,我自然知道,怎會怨恨他呢?是我太沒計較,怎能在老爺麵前使性子呢?我去給老爺陪個不是吧。”晴兒挽住她的手,說道:“我知道你放心不下他,那就去小長安看看他吧。我這邊讓朱蘭來幫襯幾天好了。”

一行清淚從金鈴的臉頰上滾落下來,她跪拜道:“夫人大恩大德,金鈴沒齒難忘。”晴兒扶住她道:“這是幹什麼,隻是出去兩天,難道就不回來了嗎。”話說到這,晴兒冷不丁地打了個寒顫,一種不祥的預感充斥在心頭。

小長安到豐安最難走的一段路叫胡柳溝,方圓百十裏都是戈壁沙漠,因為運送給養困難,從南到北八十餘裏隻設了一座驛館。驛館分成兩部分,後麵是公驛,用以招待過往的郵傳信使,前麵稱作私驛,是對外營業的旅舍。

雖然是晴兒身邊的大紅人,金鈴卻沒有任何官職,在胡柳溝驛館,她隻能住在私驛。物以稀為貴,私驛的條件十分一般,但房價卻高的咂舌。

金鈴沒有多少錢,但她卻不是一個肯委屈自己的人,她拿出自己一半的盤纏,要了一間上房。為行路方便,她身上穿的是男裝,雖然眼尖的跑堂一眼就看破了她的身份,但沒有閑心去點破她。開門做生意嘛,誰跟銀子過不去呢?

大熱的天,走了一天的路,滿身是汗,黏答答的十分難受。因此雖然洗澡水貴的離譜,金鈴還是讓驛館往自己房間裏送了一桶,泡了個熱水澡,洗去了一路的疲乏。太陽一下山,天氣就變的涼爽起來。

金鈴早早上床睡下,去夢中會她相識三年的情郎了。這是初春的草原,天藍雲白。他們騎在一匹馬上,金鈴依靠在他的懷裏,馳騁在碧草如茵的草原上。白馬帶著他們來到一條彎彎曲曲的溪流邊,兩岸的草地上開滿了黃色和白色的小花,蝴蝶就在花草間翩翩起舞。他吹響牧笛,用清亮的嗓音唱道:

天藍藍的草原,水彎彎的溪流

蝴蝶和蟲兒們在花草間歌舞,

白雲追著清風,花香追著清流,

他們徜徉、歌唱、沉醉

有兩個人兒啊,

並肩坐在天藍下,依偎在綠草間幸福地歌唱啊,

……

這是金鈴剛認識他時聽他唱的一曲牧歌,隻聽了兩遍就學會了,可是她還是纏著他教了十來遍,一切都是從那時開始的,朦朦朧朧的如同夢境一般。

“有兩個人兒啊,並肩坐在天藍下,依偎在綠草間幸福地歌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