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是誰?」這就是優薇爾對艾爾等人的開場白。
原本準備好了一堆客套話的艾爾,聽到這番意料之外丶而且極為失禮的問話後,不禁失笑。
多少也知道一點矮人奴隸的情況,艾爾立即想到,對方很可能從出生開始,就一直在這不見天日的地道中生活,根本沒有接受過任何教育。所以麵前這位小女孩,根本就沒有「客套」的概念。或者更直接點說,她本來就是真正意義上的「沒教養」的人,自然也就談不上禮貌不禮貌。
不過從小女孩臉上略帶天真的好奇表情,艾爾知道,她不但沒有惡意,而且那個問句,也隻是很單純地出於好奇。
於是艾爾也就放棄了一切的客套和社交辭令,以最直接的方式,跟優薇爾交談起來了。
才交談不久,艾爾就不得不承認,優薇爾的確存有領導者的天賦,而且很高。雖然不是故意,但是優薇爾卻始終想把話題帶到艾爾等人的身分上,以及艾爾等人對他們的叛亂會不會有影響。顯然,優薇爾已經敏銳地察覺到艾爾等人並不簡單,而且很可能可以為他們帶來幫助。
可惜,懮薇爾的對話對象,是艾爾。
在艾爾麵前,優薇爾的天賦,完全沒有意義。
艾爾不但同樣具備領導者的天賦,而且還接受過專門的訓練,更是從小就不斷在陰謀和權術之中被迫鍛煉。優薇爾想要知道甚麽,艾爾很清楚,可是話題卻始終在艾爾的掌握之中,優薇爾的好奇,隻會成為艾爾用作套話的誘餌。
直到艾爾把優薇爾所知道的所有情報也套問出來後,優薇爾也隻是才知道了艾爾等人的名字……
不過,即使確信優薇爾已經知無不言丶言無不盡,艾爾卻還是沒能得到任何一丁點有用的情報。
優薇爾出生在這個不見天日的奴隸區,除了跟她相同的奴隸以外,唯一會接觸的人,就隻有負責監管奴隸的管理者。在管理者眼中,他們這些奴隸隻是被矮人圈養的家畜,除了必要的命令,管理者是不會跟他們有任何對話的。
也就是說,優薇爾根本沒有獲得矮人情報的管道。她對矮人的認識,甚至還比不上艾爾。
不過這也沒差。
艾爾原本就是打算來找矮人麻煩的,而且在他的預計中,根本就不會有任何外力可以借助。現在雖然沒有得到任何情報,可是卻平白多出一大堆數目龐大的奴隸。光是把他們全都放到矮人地道中亂跑,就足夠讓矮人手忙腳亂一段長時間了。
明白到不可能從優薇爾身上套取有關矮人的情報後,艾爾轉為刺探這群奴隸的規模和實力。
對談中,艾爾終於明白,為何矮人會這些疏忽,讓這些奴隸得到秘密聯合的機會。
這些奴隸,很弱。
當然不是指一般人眼中的弱,而是作為戰鬥者來說,很弱。
而且他們自已,並沒有意識到這一點。艾爾發現,包括優薇爾在內的大部分奴隸,根本連「高端戰力」的概念也沒有。
即使是那些被抓捕而來的冒險者和獸人,也隻知道強戰隊很強,可是卻不知道有多強,因為境界相差太遠了。
這些冒險者和獸人會被矮人生擒,就已經證明他們本來就不是強者。不過就算真的有強者失手被擒,其實矮人也不會把他們丟到奴隸之中。
這是矮人防範奴隸動亂的方式。
從一開始,矮人就沒有把監控奴隸的重點,放在監視之上。
當年人類的奴隸可是始終被嚴密監視著的,就連居所也跟牢房沒兩樣,結果卻還是一樣爆發奴隸革命了。這讓矮人明白,單純的監視,根本沒有作用。
而且,那一場把亞尼法蘭王國以及附近三大公國也卷入其中的人類奴隸革命,其中作為主力的,正是一群從鬥技場中逃出來的奴隸戰士。
那些奴隸戰士,原本被人類禁錮在鬥技場內,每天被迫跟各種猛獸搏鬥,甚至奴隸戰士之間互相撕殺,為觀眾們提供血腥的娛樂。在如此高強度的戰鬥中,能夠存活下來的,當然是強者。
這批奴隸戰士的加入,讓奴隸革命軍的實力飆升。奴隸戰士不但力量能夠媲美強戰隊,而且他們悍不畏死的瘋狂戰法,和粗暴卻有效的原始武技,讓當年鎮壓他們的人類大軍,造成了很大的麻煩。
矮人從這場奴隸革命中汲取到教訓,讓他們開始故意地削弱奴隸的實力。
矮人奴隸,主要隻是作為勞動力,並不需要多強大的力量。他們並沒有人類那種觀看他人死鬥的興趣,對矮人來說,戰鬥這種事情,自己親身參予才是最有趣的。
所以被當成家畜圈養的奴隸們,根本沒有機會得到任何修練的方法。就算從被捕的冒險者和獸人之間得到修練的方式,他們也沒有修練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