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歌他們三人把陳思遠帶進辦公室後許久沒有出來,由於下班的時間已到,同事們都陸陸續續離開了公司。但也有好事的人故意留在公司不走,為的就是看事情如何收場。
隔天,有人傳聞陳思遠鼻青臉腫地離開了曲歌的辦公室,但是這件事誰也沒有證實。之後,陳思遠便沒有在公司出現過。
公司很快就發布了正式的文件通知,告知大家陳思遠由於特殊原因已經請辭,A組的展廳經理位置已經空缺,公司將於不久後舉行內聘,凡符合資格的員工均可報名挑戰展廳經理的位置。
這個消息一經傳出,同事之間便頓時風聲鶴唳,不少符合條件的員工蠢蠢欲動。陳思遠離職的風波很快便被內聘的事兒粉飾太平,相比於陳思遠的離開,更多人的目光緊盯在A組展廳經理這個位置上。
陳思遠的離開,連A組的許多同事都拍手叫好,他的不得人心可見一斑。我原本以為錢多多會大吵大鬧的,沒想到,她轉眼就開始力捧應澤天,認為應澤天肯定有足夠的資格能夠在內聘中勝利,當上A組展廳經理的位置。
也許,隻有我,心中戚戚。大仇得報,心裏並不痛快,回想和陳思遠之間這難堪的一幕又一幕,想起他人格上的多麵,心裏唏噓不已。
那個劣跡斑斑、臨走前對我惡語相向的男人,居然以那樣奇葩的方式在我的人生裏粉墨登場,占據了一席之位。這個汙點,此生是必然抹不去了。可是,我不並不恨他。
我想,我還是學不會恨一個人。因為恨,往往是基於愛過。可是我對陳思遠,有的隻有悔,沒有恨。
禮拜二的下午,曲歌把我叫去了他的辦公室。楊天華也在。
“劉勝男,今天叫你過來,是想對你有個交待。於公,這件事不需要對你做交代,因為你也有錯;但於私,我和你楊哥想對你交待一下,因為這件事,我們知道對你的傷害很大。”曲歌義正言辭地對我說著這番話,此時的他,高坐在他的辦公桌上,穿著筆挺的西裝微微皺著眉頭,儼然一位威嚴的上級,以極其官方的形式給予一位下屬應有的慰藉。
這種感覺,與那一晚和我一起坐在路邊攤吃餃子的那個男人的感覺完全兩樣。但是我對曲歌,始終都有一種絕對服從的情結在。對,也許就是那種,所謂的“一物降一物”的感覺。
我神情肅穆,望著眼前兩個男人,鎮定地說:“曲總,楊哥,首先我謝謝你們為我做的一切。然後,關於我犯下的錯誤,你們該批評就批評,該懲罰就懲罰,我已經做好心理準備了。”
曲歌沒有讓我坐下,他臉色凝重而且嚴厲。我站在他麵前低著頭,像一個犯了錯誤的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