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期三天的小長假過後,上班的日子又來了。人一旦休息,就容易變得倦怠。所以,每每假期過後,你幾乎可以從每一個人的臉上或多或少看到疲倦的神情。這很有趣。
我下樓的時候碰到了安曉橋,她於是把我拉到了一邊說了一會話。
“你們前兩天去唱歌,應澤天有沒有搭理張一怡啊?”她問我。
“我沒太注意,怎麼了?”我有些詫異。
“那他們之間看上去怎麼樣?”安曉橋又問道。
“看上去挺好的啊,還是和從前一樣,恩恩愛愛的感覺。”我如實說道。
安曉橋的瞳孔一下就變得黑暗如深淵。看得出來,她的失落不止一點點。
“噢……那沒事了,勝男,假期你過得怎麼樣?”她的語氣滿含著止不住的失落。
“挺好的,你呢?”
“就那樣吧,嗬嗬,你去忙吧,我也去忙了。”她衝我擺了擺手,轉身上了樓梯。我看著她嬌小的背影,心頓時變得糾結起來。
這個傻女人,她也在愛著一個得不到的男人嗎?和張一怡爭,她這是因為較勁還是真的愛上了?
我搖了搖頭,突然覺得這個公司表麵上風平浪靜,暗地裏卻有無數的暗流在緩緩流動著……誰知道誰的心裏裝著誰?誰又知道誰一直被誰放心裏?
大概是想得太出神了,我迎麵撞上了一個人。抬頭一看,居然是應澤天。
“對不起。”我連忙道歉。
“沒事。”他對我笑了笑,笑容有些苦澀。
我回應了一個笑容,準備繞過他繼續往下走。但是,他喊住了我。
他小聲地問我:“安曉橋最近還好嗎?”
我十分詫異。天,他怎麼也關心起安曉橋來了?
我敏銳地覺察出了什麼,於是我把他拉到了一邊。
“她剛才還問起你來了,你們怎麼回事?”
他臉上的表情顯得有些痛苦。“哎,一言難盡。”
“不管怎麼樣,別傷害一個無辜的女孩,安曉橋很單純。”我不忍再問下去。
“我知道。勝男,有空咱倆聊聊吧。我最近,煩得很。”他說。
“好。下班後我都有空。”
“嗯,那晚上下班後我們一起吃飯吧。”他說。
我隱隱感覺到又有一個秘密即將開啟的感覺。我不知道該不該摻合其中,但是顯然,他們都願意把我當作出口,似乎這一個媒介,我是當定了。
人人都在尋找自己的情感寄托與歸屬。我也在煎熬中苦苦遙盼著曲歌的到來,下午兩點,他終於姍姍來遲。這一次,他是帶著苗翠翠一同外出的。
兩個人有說有笑地進了展廳,曲歌看上去心情特別好,苗翠翠看上去亦是神采奕奕。苗翠翠今天穿著一身西裝的套裙,依然紮著高高的馬尾,化著精致的淡妝。
我其實離他們有些距離。但是,苗翠翠直接望向了我這邊,我遠遠聽到她對曲歌說:“曲總,我去和勝男說會話。”
說完,她大聲喊了一句“勝男”,然後便快速朝我走來。曲歌在原地立定,笑笑地看著這和諧的一幕。
我也笑著迎接她,她一走過來便親密地挽著我的手,然後調皮地對著曲歌吐了吐舌頭,用手勢示意曲歌先上樓。曲歌會意,對著我們點了點頭,就先走上樓去了。
“今天這麼開心啊,有什麼好事嗎?”我笑著問道。
“中午陪曲總去應酬了,有家國企有個給高管配車的計劃,我和曲總初步去接洽了,如果能談成,是一筆大單呢。”她說。
我沒想到她會直言不諱告訴我這些。
“那真不錯,看你喝得挺多的,臉都紅了。”我關切道。
“是啊,所以剛才曲總一直擔心呢。我跟他說我沒事,我鍛煉了這麼久的酒量也不是白鍛煉的。”
剛才那溫情的一幕我也看到了,對於一個能奮不顧身為自己擋酒的女人,我想每個男人都會忍不住疼惜吧。
“嗯,曲總很關心你。”我忍不住心裏泛酸。
她對著我嬌媚地一笑,然後拍了拍我的手說:“勝男,我沒有別的意思,我就是進來看到你就特別開心,想和你說說話。我有點,有點喝多了。”
我聞到了她口中濃烈的酒精味。從那一次起,她真的變了,她收起了她的高傲,開始平易近人地對待每一個人,更是寬容友善地待我,仿佛真的把我當成了閨蜜一般。
我送她上了樓,她剛坐上座位就趴下了,她說:“我睡一會兒,睡一會兒。”
曲歌從辦公室裏走了出來,見到苗翠翠這樣,便對陳珂和我說:“陳珂,勝男,麻煩你們把她扶到我辦公室的沙發上睡會,她這樣萬一客人進來看到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