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你……行……我從沒想過,曲歌,我從沒想過這一輩子,你會當著我的麵誇讚另一個女人。我今天把話放這裏,這個女人我開除定了!除非……你跪下求我!”孫默默麵色鐵青,說話依舊十分強勢。似乎在她眼裏,她應該值得被曲歌一輩子頂禮膜拜,哪怕她已經另嫁他人。
“孫默默,我們之間一定要如此不念舊情?”曲歌反問道,看著她目光冰冷。
“我曾經就對你說過,就算我離開了,我依然是你這輩子最愛的女人,你忘不掉我,也不會忘記我們那一段刻骨銘心的曾經!”孫默默用十分篤定的眼神看著曲歌,似乎在試探他對她的愛還有多少。
“從你背棄我的那一刻起,我對你已經無愛了。我還是希望孫董事以大局為重,不要摻雜私人感情處理問題。”曲歌淡然地說道,但看得出,他的眼神裏依舊藏著一絲糾結。
“劉勝男這個人,我開除定了。不為別的,就為你這麼重視她,我就斷斷不能留她在這裏,就這樣,我現在去和許維鈞談。”孫默默一下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快步走出了會議室。
我怔怔地看著曲歌,心裏有一種無言的感動與深情在緩緩流淌,我從前沒有一刻敢去想,他會為了我而得罪他曾經最愛的女人。
他也站起身來,堅定地看了我一眼,隻說了一句:“你放心。”
就這樣一句簡簡單單的話,瞬間戳中我的淚點。
“劉勝男,別讓我失望。”他丟下最後一句話,毅然轉身走出了辦公室。
他的背影在我眼中宛若一輪燦爛的太陽,讓我想迎著陽光義無反顧奔跑,哪怕太陽的炙熱燃燒了我,哪怕紫外線的輻射將我變成一具沒有靈魂的傀儡,哪怕我從此粉身碎骨灰飛煙滅……
我一個人坐在偌大的會議室裏靜靜地等待著命運的宣判,在這一張巨大的關係網裏,縱使我奮力攀爬,也不過隻是這張網上一根無足輕重的細線,隨時都有可能被斬斷、被舍棄、被挪移他處。一個人離核心團體的距離越小,被邊緣化的幾率就越小。
陳珂推門而出,對我喊道:“勝男,你怎麼還坐在這裏呢?”
我衝著她勉為其難地笑了笑:“嗯。”
“孫默默已經走了,許總他們剛把她送到樓下去。”陳珂說。
“走了?她這麼快就走了?”我十分詫異。
陳珂走過來坐在了我的旁邊,她小聲地問我:“剛才你們在會議室聊了那麼久,她都對你說了些什麼?”
“她懷疑我的工作能力,因為我和曲總爭執了起來,說要把我開除,曲總沒有同意。”我苦惱地說。
“啊?她怎麼會針對你?是不是有人特地去她麵前說了些什麼?一般董事會成員很少到店裏來的,而且她也隻是上任不久而已啊。”陳珂一臉的納悶。
“不知道。她為什麼突然就走了?”我問陳珂。
“她被曲總從許總的辦公室拉了出來,後來關上門兩個人在房間裏聊了一會兒,之後孫董事就氣呼呼地拉開門,黑著臉離開了公司。許總和方副總連忙去送行,曲總沒有去。”陳珂把剛才外麵發生的事情陳述了一遍。
我聽完陳珂說的這些,立馬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不顧一切地往曲歌的辦公室裏走去。
“陳珂,我去一趟曲總的辦公室。”我和她交待了一句。
“勝男……”
我已經顧不得和陳珂多作交流了,此時此刻我的內心猶如火焰一樣熊熊燃燒著,我深怕曲歌真的下跪向孫默默求情,我深怕因為我他丟棄了自己的尊嚴,我知道孫默默不是一個那麼容易放手的女人,她這麼快就離開一定有特別的原因。
曲歌坐在辦公桌上用手撐著腦袋,苗翠翠靜靜地站在一邊,我注意到桌上有一杯剛泡好的龍井茶,應該是苗翠翠端上來的,還冒著縷縷熱氣,連空氣中都彌漫著淡淡的茶香。
“勝男,你和曲總聊吧,我先出去了。”苗翠翠雙眼發紅,怔怔地看了曲歌一眼,然後對我交代完就出去了。看得出來,她對曲歌關切依然。
“嗯,好。”我勉強對她笑了笑,她亦對我笑了笑。
苗翠翠出去了,順手把門帶上了,辦公室裏就剩下我和曲歌兩個人。
“已經沒事了,你安心做你的內訓師,其他我來擺平。”曲歌以為我擔心自己的職位,所以一開口便讓我安心。
“比起我的職位,我更關心的是您做了什麼,讓孫默默這麼快就走了。”我坐在他麵前,目光直直地盯著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