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否隻有彼此深愛才能夠抵死纏綿?是否隻有愛到蝕骨才渴望將對方與自己
融為一體?我無從得知。
我隻知道,我有生之年第一次感受到這樣波瀾壯闊的親吻,第一次感受到如此鏗鏘有力的懷抱。他的手像鐵臂一樣緊緊地把我包裹其中,他的唇抵著我的唇舌尖靈活地四處遊離,要命的是我們不單喝了酒還都吃了大蒜,氣味並不是想象的那麼芬芳,隻是此情此景哪裏管得了那麼許多。
“勝男……”他柔聲喚我。
“嗯……”我的聲音已經酥軟成糖。
他用力地深吻了許久,當他的舌尖沿著我的脖頸一路往下的時候,他突然強行把自己的身體撐起來,臉也漲得通紅,仿佛用了極大的氣力才舍得和我割離一樣。
“不行,我們不能這樣。”他的聲調突然高了,就像理智突然來臨一樣。緊接著,他放開了我坐了起來,鼻音粗重。
我頓時從剛才的迷離中蘇醒過來,我伸手去拉他的手,他的手微微動了一下,但還是忍不住和我緊緊握在一起。剛才還纏綿悱惻的兩人,此刻卻隻剩兩隻手還在難舍難分。
氣氛,頓時猶如風暴突然來臨一般,驟冷無比。
他扭頭看了下我,大概是感覺到了我的失落,他伸過另一隻手來用力摸了摸我的頭,然後無奈地對我笑了一下。
我沒有回應他的笑,隻是坐起身來,像完成了一項什麼使命一般,認命地扣好襯衫的每一粒紐扣,再一次把自己敞開了的欲望包裹起來,空氣一片靜謐。我的心,也莫名地傷痕累累。
我就知道,和他較量,我就沒有贏的時候。就連此時此刻這般情景,我還是輸了。他再一次成功地克製住了自己,這給我一樣我太主動的感覺,讓我覺得心裏不是滋味。
“哎……”他重重地歎了口氣,有些頹然地倒在了椅子上。
我嘴唇動了動,還是不知道自己究竟該說些什麼,於是,我什麼都沒有說。
“過來,我抱抱你。”他主動伸出了手,我於是像貓一樣縮了過去,把我已經冷卻的身體投入他溫熱的懷裏。心,終於又覺得暖了一些。
“勝男,說說你和顧永源吧。”他終於開口問出了他的疑惑。
“我對他無意,他對我有何目的我不清楚。”我淡淡地說道。
“他長得和你六堂哥很像。”曲歌說。
“嗯,因為這樣,所以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我特別驚訝。”
“你六堂哥對你很好。”曲歌的語氣裏有些微微的試探,仿佛不是很確定。
“嗯,六堂哥是除了爸媽以外待我最親的親人。”我說。
“那……我明白了。以後,別和顧永源走太近。他不是你所想象的那樣。”聽得出來,他的語氣頓時鬆懈了許多。
“我從未和他走近過,也不屑於去想象他什麼。”我篤定地說道。
“我怕……你會愛上他。他身上有吸引你的地方。”這是我第一次見到曲歌的不自信。
“你和他之前就認識嗎?他究竟是什麼人?”我好奇地問道。
“別問那麼多,他隻是我們公司的一個過客,說不定什麼時候就走了。”曲歌回避了我的話題,我想或許他不願意在這種時候多談論顧永源什麼。但是他的話,側麵印證了顧永源的神秘。我越來越覺得,顧永源的存在很玄妙。
“那……你和翠翠呢?”我轉移了話題,因為我迫切想知道對我而言更重要的事情。當我問出這句話的時候,我的內心小鹿亂撞。
“和翠翠?……她的確是個很細致很果敢的姑娘,為我默默做了很多事。”曲歌遲疑了一下,但還是肯定了她。聽得出來,曲歌對她讚許有加。
“那你們……我指的是你對她……”我試探性地問道,仿佛在開啟一個天大的秘密一般小心翼翼。
“我對她……我愧對她,勝男。”似乎說這個顯得十分艱難,但是曲歌還是說了出口。
“為什麼?為什麼是愧對?”我敏銳地覺察到了他話裏更多的深意。
他突然沉默了,擁著我的那隻手的力道鬆了許多。他似乎內心正在掙紮,在猶豫該不該說出口。
“難道你們……?”我問了一半,突然覺得心痛,居然問不出口。
“嗯。”
天啊!簡直是晴天霹靂!他居然用了“嗯”這麼肯定的回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