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永源走後,凱哥把我和陳珂送回了家。不過,在送我回家後,凱哥卻死磨硬泡非得讓陳珂陪她去看電影。那一副模樣,分明是對陳珂一見鍾情。

我對此心領神會,對陳珂眨了眨眼睛,於是便下了車。沒多久,陳珂發來了短信,無奈地說:“真不想去看電影,衣服都沒換呢,渾身都覺得不舒服。”

“凱哥挺不錯的,好好珍惜。”我調侃道。

她很快就回我說:“我現在對男人,還沒有對你有感覺。”

我不禁笑了起來,我說:“可別,我照顧不了你一生一世。”

“沒事,那就我照顧你。”我看了,不禁心裏一暖。陳珂的話,總是讓人倍覺暖心。

回家後的我,便開始馬不停蹄地編輯自己的簡曆。不過,我突然發現自己的離職手續還沒有辦理,日後去其他的公司也不方便。於是,我硬著頭皮回到了公司。

再回到那個熟悉的地方,竟有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進門之後,以往的同事還是像從前一樣熱情地圍了過來。對於我這麼久沒有出現的事實,原來曲歌給他們的說法是我生病做手術了需要靜養,所以,我一出現,大家都對我噓寒問暖。

特別是楊天華,太久沒有見麵,他見到我眼中就自然而然流露出一種關切的眼神。他特地把我拉到了邊上然後問我:“勝男,你現在怎麼樣了?我一直想去看你,但是曲歌說你需要靜養,讓任何人都別去打擾,所以我一直忍著沒去。”

“我已經康複了,謝謝楊哥這麼關心我。我今天是來辦離職手續的。”我說。

他聽我這麼說,眼裏滿眼的震驚,他說:“什麼?你已經康複了為什麼還辦離職手續?你和曲總是不是……”

他已經明白了什麼,卻顧及我的心情沒有繼續問下去。我強裝鎮定地莞爾一笑,然後說:“我和他已經分手了,我想我再待在公司也不合適。不過楊哥,我一直把你當我親哥,希望我辭職,你不要責怪我。”

他整個人顯得更加震驚了,他說:“勝男,你真的這麼決定嗎?曲總也同意了?我不相信。曲總自始至終都沒有告訴我這個消息,他一直說你在養病,病好了就會回來。勝男,你們之間是不是有什麼誤會?曲總是個好男人,你錯過了,以後可就未必能夠再找到這樣的男人了。”

楊天華一直都對曲歌的為人十分肯定,也的確,曲歌對待朋友和下屬的態度的確是肝膽相照。

“嗯,緣分這東西沒有辦法勉強的。楊哥,你快忙吧,有機會我們坐下來慢慢聊。我先去樓上辦理手續。”我勉為其難地笑了笑。

楊哥見我不再想繼續聊下去,便頗為惋惜地歎了口氣,然後拍了拍我以示安慰,之後我便上了樓。到了樓上的辦公區,免不了又是好一陣的寒暄。有江琴心的大嗓門,就不愁全公司有人不知道我回來了。

她見到我還是誇張地和我來了一通西式的擁抱,然後拉著我一頓假惺惺的慰問與關心,之後緊張地問我:“勝男,你馬上就要回來上班了嗎?”

我笑了笑,沒有回答。辭職這件事,我不想太過聲張。雖然我知道由於她的職位關係,她不可能不知道。

“嗯,你先忙吧,我去找曲總。”我笑著說。

“好,好。哎……勝男你能回來真好。”她說。

說完,她悻悻地扭頭走進她自己的辦公室,末了還不忘掃一眼曲歌辦公室的門口,那種眼神,仿佛什麼東西又要失去似地依依不舍。

我敲了曲歌辦公室的門,聽到裏麵傳來熟悉的聲音:“進來。”

於是,我推開門走了進去。他正低著頭看著什麼材料,微微地皺著眉頭,一副全神貫注的樣子。有些日子沒見到這樣的他了,穿著整潔筆挺的商務裝,頭發的長度一直保持得不長不短剛剛好,臉上一臉的幹淨不會給人半點油頭垢麵的感覺,就連手指的指甲都修剪得幅度剛好。

這樣的男人,光是看外表就讓人感覺十分地養眼,更何況,他還有他的身份和地位。

這一眼,讓我有種莫名的自卑感。我突然覺得一無所有的自己,何德何能能讓這樣的男人垂青並且願意娶我為妻?罷了,一切不過是奢侈的夙願罷了。現實會告訴你,差距就是差距,愛情不過是蒙蔽人心的障眼法罷了。

他不知道來的人是我,見這麼長時間沒說話,邊低著頭問道:“請問有什麼事嗎?”

“有。”我淡淡地說。

他發覺是我的聲音,頓時猛地一抬頭,見到我的那一刻整張臉一臉的驚喜。他連忙從椅子上站起來,因為太過慌張,手裏的資料散落了一地。我很少見到他如此驚慌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