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就比,who怕who。”跟他在一起,會不由自主地變得幼稚又二逼。

“好。那我們現在開始倒計時,10分鍾後我們就開搶!”他說完,看了看手機,然後確定好時間。

我們兩個人仿佛一瞬間變成了原始人,把那一隻香噴噴的叫花雞當成了獵物,等待美食的滋味那樣的煎熬,每一分每一秒都那樣的漫長。這是我有生之年第一次對食物有著那麼原始、那麼熱切的渴望,就像貓看到魚、狗看到了骨頭一樣雙眼冒光渾身都不聽使喚了。

我們兩都能聽到對方吞咽口水的聲音,他望著我笑,我望著他笑,他對我擠眉弄眼地示威,我對著他不屑一顧地譏諷。終於,他喊道:“最後10秒了!”

我們異口同聲地開始倒計時起來,當喊道“1”的時候,我再也無法忍住直接伸手去搶,但是卻被他搶先把雞拿到了手裏,並且轉身背對著我發出誇張的笑聲。

當時我的心情簡直沮喪到了極點,就在那一瞬間我把他認定成了這個世界上最自私、最沒紳士風度、最可恥的男人!

可是轉眼,他突然扯出一隻大大的雞腿塞到我的手裏,看著我氣鼓鼓的臉哭笑不得地說:“我隻是怕你燙到手,給,吃吧!”

那一刻,我愣愣地看著他,那種感動根本無法用言語形容,剛才他在我眼裏還十分惡劣的形象一下便變得無比的高大偉岸。他見到我如此驚訝又感動的表情,用油膩膩的手捏了下我的臉,然後說:“吃吧,你先吃飽了,我再吃。”

說完,他把我的手拖起來,伸手放到我的嘴巴,聞著那誘人的香味我本能地咬了一口,眼淚轉眼就從眼角滑落了下來。

他見我如此感動,得意地笑道:“瞧你,至於這麼感動麼?快吃吧,你看看本帥的手,剛才都燙傷了。”

說完,他把兩隻紅紅的巴掌伸到我的眼前讓我看,我一下不知道該說什麼好,隻能輕輕地說一句:“你也吃吧。”

我們這才心滿意足地吃了起來,他把雞身上最好的肉都執意地撕給我讓我先吃,直到我說飽了再也吃不下去,他這才放心地把剩下的雞肉都一一解決。無言的感動就這樣縈繞在心頭,話到嘴邊卻生生咽了回去。和顧永源在一起,根本說不出什麼煽情的話語來。

吃完後,我們收拾了一下狼藉的現場,把火撲滅,然後又重新躺回了草地上。折騰了這麼久,真的是累了。再加上吃得飽飽的,睡意滾滾襲來,柔和的青草芳香和那清冷的月色讓人迷醉,我們就這樣“以天為被地為席”,快速地進入了夢鄉……

早晨刺眼的陽光讓我朦朦朧朧醒來,當我醒來的時候才發覺自己竟然枕在他的手臂上,而他的另一隻手正小心翼翼地護著我的肚子,他側著身子躺在我的旁邊,身體與我有一定的距離,但是卻用他的手給我當枕頭和被子。那一刻,作為女人,我沒有理由不感動。

他睡著了,長長的睫毛蓋住了雙眼,睡姿恬靜而安詳,像一位熟睡的王子,讓人不敢驚醒。

我正細細端詳他的時候,他突然發聲,嚇了我一大跳:“看夠了沒?”

原來他竟沒有睡著,我頓時不由得有些惱怒:“你居然假裝睡著了,真是的。”

“我不這樣,怎麼給你花癡的機會?”他說完,笑著睜開了眼睛,賊賊地看著我一個勁地樂。

我在他的手臂上重重地錘了一拳,然後坐了起來,聽得周圍轟隆隆的機器響聲,才發覺附近的工人們都已經開工了。

有三三兩兩的工人正站在未完工的建築物上俯視著我們,不明情況的他們還以為我們年輕人如此開放孤男寡女地躺在野外睡覺。聯想到工人們對我們的評價,我不由得臉色發紅,連忙從地上站了起來。

顧永源很快也爬了起來,他笑眯眯地問我:“昨晚睡得好嗎?哥可是給你做了一晚上的人肉枕頭。”

“身上都酸死了,以後你叫別人來陪你吧,這差事也太難了。”在他麵前,我說不出什麼好話來。

“這裏,我不會再帶第二個女人過來。”他說完,突然麵色凝重地往自行車的方向走去,我不明所以連忙跟了上去。

“驢頭,你生氣了?”我問道。

“走吧,我們,我送你回家。”他生硬地說道。

我不知道是不是我那句話說錯了,總之,他一路上都沒有和我說話。最後,快到馮毅店裏的時候,他突然說:“是不是無論我做什麼,你都不會愛上我?”